Chapter 3. 委蛇（2 / 2）

勒尼听不大懂，只隐约捕捉到“克里西斯”“支持”“冷静”，然后那人就被群情激奋的公民们轰了下来。

接下来的进展毫无意外，克里西斯得罪了贵族，又因被控告开罪了平民。

没人会给予他同情。

勒尼曾跑去求萨雷，他吓坏了，如果萨雷能保住少爷，他想，我就什么都不干涉了，我就由着他去。

可是那个胆小鬼什么都没做。

他深深看了眼勒尼便拂袖去了，仿佛跟他说话会脏了他的嘴一般。

投票时他一直窝在一个角落里，就在勒尼藏的那棵树下的墙角。

他看见萨雷拿着那块陶片反复在手里把玩，众人起哄把那个矮胖的中年人轰下来时，他终于在上面刻了一个名字。

一笔一划，勒尼看得清清楚楚，克里西斯。

后来勒尼打听到那人叫傅涅姆，是个外邦人。

当时只是个小海商，而今已是南滩的将军。整个南部海岸线，都在他辖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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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是否可以认为，南部海区的民众都乐意加入卫邦战争。”克里西斯在座椅里欠了欠身。

对话不知何时已进行到对马其顿的战争。

“当然。”傅涅姆深表赞同地点了下头，“有部分海商，包括本人，希望我们微薄的资产能略有助益。”

克里西斯似乎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十分敬佩地颔首：“您的无私令我钦佩——”

楼下忽然响起一串嘈杂的脚步声，傅涅姆当即起身，抖了抖起皱的衣服，如大梦初醒般感喟道：“和您聊天非常愉快，先生，我说真的,"他对着门眨了下左眼，“如果这群老东西能有您一半的可亲，噢，我得走了，明日再会？”

克里西斯起身替他开了门，再次握了握手，肯定道：“明日再会。”

傅涅姆操着小碎步跑下了楼梯，他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口，另一头便冒出了几个黑油油的脑袋。

克里西斯第三拨客人，巴塞城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姗姗来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