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4.
方未上了小学，七岁八岁狗也嫌，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今天和同桌上课讲小话，明天为了女同学和隔壁班小恶霸打架，三天两头罚站叫家长。李慧娟去了好几次，和班主任都成了老熟人，还是降不住方未。
检讨书抄了一封又一封，在班主任忍无可忍之际，方明回来了。
这次他破天荒去了儿子学校，和班主任促膝长谈一下午，满脸和善笑容回了家。一见方未，撸袖子，打！
方未这么大个人被扒了裤子摁在他爹腿上，屁股上放一枕头，大手噼里啪啦往下落，揍得他嗷嗷直叫。这揍法不伤皮不伤肉，就是疼，方未也怕疼，却忍着一滴眼泪没掉。
“我有什么错！”
非但没掉眼泪，他还朝他爹吼：
“隔壁班那个流氓欺负我们班女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揍他！”
“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正义感？”
方明一巴掌糊在方未后脑勺：
“给别人出头？轮得到你这臭小子吗，啊？”
方未一声不吭，把床单揪得死紧，眼泪晃晃悠悠打转。
“这种事以后和老师说，”
方明板着脸，声音依旧严肃：
“老师不管就和我说，你才多大。”
方未咬牙，一眨眼睛，两滴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流进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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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和方明的谈话引起了班主任的兴趣，第二天语文课，老师让同学描述自己的父亲，第一个就把方未点起来。
“方未，你来描述一下你的父亲吧。”
“……”
方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皱着眉头慢吞吞站起来，半天开不了口。
“他的职业是什么呀？”
班主任善意提醒。
“警察。”
方未说，这个回答引起了小范围讨论。
“还有呢？他的长相，他的性格，老师刚才教的就不记得啦？”
方未深吸一口气，看得出来还是不情愿：
“长得……一般吧，皮肤有点黑，高鼻梁，单眼皮，性格……”
他迟疑了：
“……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对待嫌疑人绝不姑息，特别严肃。”
“哎，对了，这段说得蛮好，你有一个认真负责的爸爸……”
老师转过头，刚想把这句话写在黑板上，就被方未打断：
“是认真负责的警察。”
“啊？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