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陈柯冬看了一眼手表,上面显示着9点59,心里默数着1、2、3,门被人拉开,林泉白穿着一件系腰的墨青色真丝睡饱从门外进来,这颜色趁着他的肤色越加的白皙紧实,睡袍的长度到达脚踝上面,只露出了一双骨感的脚踝和脚。
“柯冬,我关灯了。”林泉白走到开关前,看着他询问道。
陈柯冬点点头,对林泉白的作息时间十分的清楚,十点准时上床,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每天早上6点钟,准时起床,这极其规律的时间就像一个机器人。
“柯冬,过来帮我涂一下药膏。”林泉白在黑暗中,坐起身子,背影显得朦朦胧胧。
陈柯冬下了床,驾轻就熟地摸索到他床前,接过林泉白手里的药膏。
陈柯冬借着手机的光芒,摸着他背上被蚊虫叮咬的一个大包,忍不住笑道:“你穿睡袍蚊子应该从下面咬,怎么你的背反而遭殃了。”
“那得问那只蚊子了。”林泉白困语中带着平常少有的软糯,陈柯冬好不怀疑他下一秒钟就会睡着。
陈柯冬把药膏还给他,林泉白接过,迷糊地把衣服拉上穿好,带着些难言得勾人意味。
陈柯冬回到床上,目光像是打了胶水,吸在对面侧卧的修长背影上,直到睡意笼罩,才慢慢地合拢眼眸。
他站在河边,河岸上开满鲜艳欲滴的野花,对面站立清俊的男人跟他说。
“乔生,我要走了……”
“走,你又要去哪?”陈柯冬看着身穿白色长衫的林泉白,皱起眉头道,心里一边疑惑“又”。
“我走后永远不回来了……”林泉白的眼睛带着离去的决绝,和一丝对外面世界的期待。
“不行,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陈柯冬慌张的上前抱住他。
林泉白一掌重重推开他,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越飘越远,他在后面苦苦哀求追逐。
林泉白越飘越远,最终化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他的心好疼,仿佛是把心浸入冰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热。
不对,这是梦,我不是乔生,我到底……是谁?
现实的一缕意志突然蹿入梦境,忽的搅乱了一切。
陈柯冬跪在原地头疼的无以复加,头仿佛要炸裂开,他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
这时的鲜红的野花迅速凋落,河水快速干涸,露出丑陋的河床,鱼虾变成干瘪的尸体。
大地开始摇晃坍塌,脚下的地面上裂开一道巨大的深渊。
他坠落深渊中,渊里黑暗空旷,抓不住任何东西,深渊底部是细密的刀山剑海,眼见要掉入,浑身被刺穿。
“啊。”陈柯冬惊魂未定的坐起,擦了擦满额冷汗,心里空洞的厉害。
“我是谁?”陈柯冬慌张地拼命回忆,借着微弱的光芒看见周围熟悉的摆设,恍然想起自己是陈柯冬,在这里拍戏,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轻松地松了一口气。
陈柯冬幽幽盯着隔壁熟睡的林泉白,爬下床像变态般贴得极近地听,他微微起伏的呼吸,心里这才安定充实一些。
假若,林泉白醒来看见像鬼般贴近他的陈柯冬,绝对会吓一跳。
陈柯冬趴伏在黑暗中,自恼的一笑。
他大概不知道,他梦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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