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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外，其他的厢房被分为不同工种的传习室。除了占据了半个园子的相声班外，另外还根据需要开设了乐器班、京剧班、二人转班等等。招收的学生也包罗万象，几乎是来者不拒，但都以齐腰高的小孩子为主。

白禹作为整个园子的“大内总管”，管理着几乎所有的事情。大到商演，小到发工资，他天生劳碌命，什么都想过一眼，以至于上至严惊羽，下至刚来报道的小演员们，都会戏称他一声“白妈妈”。

真正的家主充其量就是个吉祥物，平时不过是签个字、盖个章，最多是出去通通路子，但最近他连露脸都懒得露了。一整天只进不出的，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干嘛。

听见肖霖紧忙的脚步声，夏瑞卿头也不抬地责备道：“怎么这么晚？”

“和算盘清点了一下，耽误了一会儿。”肖霖的声音虽还有些沙哑，但已经有所好转。

“昨个让你背的东西背熟了吗？”

“您放心，我别的不行，就背书过目不忘！您听着啊——”

“得，你这个嗓子先暂时歇一歇。”夏瑞卿从口袋里取出两个竹子板，“今天就先来点简单的。”

“这是什么？”

“这叫‘御子板’，是唱太平歌词时拿来打节奏的。三指压一板，以拇指中间为轴，来回甩打就能打出节奏。你试试。”

但这御子太过板轻巧，肖霖试了几次，不是打得慢了不出声，就是打得太快一下子飞了出去。

“笨。”夏瑞卿握住肖霖的手，“手搁这儿。”

都说橘园的夏老板天生一双好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外面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请这么一尊佛出山。可现在，这只右手叠于自己的之上，肖霖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指甲不经意间滑过手心的触感。

他们保持着半拥的姿势大概半小时，肖霖练得满头是汗，结结巴巴道：“我、我学会了！”

“贴板就唱。记住了吗？”

“记住了。”

见他没反应，夏瑞卿皱眉，手起刀落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唱啊！”

“唱、唱……”肖霖捂着脑袋，“唱啥？”

“我是说，你听我唱！”

“哦、哦……”

还是那首《白蛇传》，但和之前在车里的哼唱不同，夏瑞卿正儿八经的开嗓更多了点戏韵。低音又浑厚有力，到了高音部分也完全感受不到底气不足。等整个太平歌词唱下来，肖霖这才明白什么叫做“老天爷赏饭吃”。

“你的贯口是不错，但是唱得实在太差。”夏瑞卿说道，“今天回去缓缓嗓子，再练练御子板。以后一三五来我这里听活 ，二四六回去练习，上午背贯口，下午背评书，有空多出去看看，别老是一副没见识的模样。其余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师父，一三五二四六您都占了，也不剩什么时间了啊？“

“星期天被你吃了？” 夏瑞卿手中的扇子一挥，结结实实地打在肖霖的脑袋上，“我还不是你师父！”

没想到还真的不疼，看着他佯怒的模样，肖霖眉笑颜开，“师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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