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赵延年一开口，是不容许旁人再插嘴的，文清远只好把他的“这儿也没个遮阳的，少爷你热不热”咽回去，顺从的点点头：“还成。”

确实是还成，反正做文章的时候并没有觉着晕。

然而赵延年看起来显然不信。

“只是有些地方总觉得模棱两可，譬如策论第一题——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注］古往今来，为帝王者多专权……”

“行了行了行了，”经史子集什么的，赵延年一听就头疼，果断打断了“考得还成就行。”

该说的还得说出口，赵延年一咬牙：“那天晚上的事儿，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

他急急忙忙，火烧屁股似的：“我当时喝醉了！”

这理由听起来也太没诚意了些，赵延年怕是自己也这么觉得，于是顿一顿，急赤白脸的又坦白了一点：“我……我就是比较喜欢你这个长相，一时认错人了！”

那确实，文清远仔细一想，白石也好前几天见的那几个也好，或眉眼或轮廓，多多少少都跟他有点像，有点英气在里边，合起来看又颇温柔。

原来是因他太大众脸了。

文清远一时间品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赵延年也不给他时间品，他说完了，文清远不回答，他当即便伸了手又去推文清远，一边推一边声色俱厉的质问：“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没怎么想啊，这不是得看他怎么想的吗？

然而赵延年这样问了，文清远便也只能现场发挥的想，想来想去，还真有件事有点担心。

他小心翼翼的：“不……不给上的话，那，那少爷之后还愿意让我跟着吗？”

赵延年松了口气，又因为他这话高兴起来：“别这么说，以后也别这么说了，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他看着文清远眼睛，特别认真：“以前是我不对，这几天我想了想，我不应该那么对你，你别生我的气。”

赵延年居然会道歉，文清远着实吃了一惊，他们认识十几年，他可真是从没见过，又有些忧心起来，可这两天都在考试啊，他就光忙着想这些不相干的事了，也不知道能考成个什么鬼样子。

“不生气，”文清远叹口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那天晚上也确实怪他太口不择言了，明明知道赵延年这几天同那群纨绔鬼混的正开心，他还说那样扫兴的话，不是明摆着嫌弃他吗，换他他也开心不起来。

赵延年笑了起来，左脸那个小酒窝里盛满笑意。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翻篇儿了，”他忽然扑过来，勾文清远脖子，他没文清远高，做这个动作时，特别像他们家大黄往人身上扑，大黄他们家一只狗，极其喜欢往人身上扒拉“什么他娘的鬼考试，可算是考完了，走！再约几个人，咱们去吃酒去！”

行吧，吃酒也成。

“小六！”

文清远招呼一直等在不远处的小厮，让他先去订个酒楼去，要不然到时候去了没位置，又要闹。

然而就一会儿的功夫，两句话的事儿，文清远再回到赵延年身边，就又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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