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刁难卫姨娘（1 / 2）

宁芝到的时候, 大夫已经从房里出来了。“怎样了？”宁芝握着帕子的手, 紧了又紧。

大夫向她轻轻摇首, 长叹了一声，道：“娘子的胎象原就不稳, 本就要好生养着才可, 今日却受了如此之大的刺激, 难啊。”

宁芝绷着的身子猛地垮了下来, 她脑中一时有些混，只本能的向着大夫道了句：“麻烦您了。”而后脚步沉重的走进扬水房里。

扬水此时浑身是汗, 发丝凝成一缕一缕的, 黏在苍白的脸上, 她听见响动抬眼看去，见是宁芝, 原意要唤上一声, 可这会儿却怎么也提不起气力来, 她嘴紧紧抿着未有一点要启开的迹象。

宁芝隔着帘子看她，并不能瞧真切，未听见响动也只当是她睡过去了，便只轻声交代了丫鬟婆子们要小心伺候她，而后便走了。

扬水瞧着宁芝走远, 伸手将帘子拨开些许, 声很虚的叫道：“圆儿, 你过来。”

圆儿忙走近去, 跪在榻边, 伸手替扬水将帘子掀好，她道：“您说，奴婢在。”

扬水将圆儿的手捏住，紧紧的攥着圆儿指尖，问道：“大夫是如何说的？”她稍喘了一口气，直直盯着圆儿的眼，“除了我因情绪过大这一桩外，譬如”她顿了顿，“吃食有没有，甚么缘故？”

圆儿摇了摇头，道：“您日里所经手的东西，都叫大夫瞧过了，不曾看出甚么。入口的吃食，有残渣所剩的，盛过东西的用具，乃至于炊具都叫大夫瞧过，也无一有碍。”

扬水静了静，她颤着声问道：“那便是说，所有缘由都是因着我的情绪过于激烈了？”

圆儿回想起大夫说的话，却还是咽下那半段，只道了声：“是”。

扬水闭上眼，将手松开，重新平躺回去，轻声应了一句：“好，我晓得了。”

……

宁芝并未回自己房中，她稍稳了稳心绪便去寻了老夫人。

“母亲，扬水小产了。”宁芝先道了一句，见卫懿礼面无神情的瞧过来时，再将事情说了一遍，“问了几个丫鬟，说她这几日一直是高兴着的，只今日与丽娘发生了几句口角。”

卫懿礼撇过目光，静了又静，片刻后猛地摔出一只杯盏，道：“去把卫丽娘叫来。”

……

卫丽娘正坐在案边与杏子论着甚么花样为好时，便听见外头一阵吵闹，她皱着眉头出去一瞧，却见是扬水那处乱做了一团，遂叫了个小丫鬟过去打探。

片刻后，丫鬟回来，禀话道：“是扬水姨娘小产了。”

卫丽娘听着这话先是一愣，而后还来不及生出喜意，便瞧见周边的丫鬟婆子都向自己投来目光。她面色猛地沉下来，却还是勉力放柔声，道：“这样大的人，连个胎都照看不好。怪叫人心疼的，待她好些，我再去瞧瞧她，这会儿就不给去给她添烦了。”

说罢卫丽娘便回了屋里，却再静不下心来去与杏子挑选花样。她遂在室内踱着步，不停的来回走动。

杏子觑着卫丽娘的动作，一时也不知该走该留，正犹豫着，却见卫丽娘陡然停了动作，扭头瞧向她，道：“杏子，你去那边打听一下，是因着甚么事儿……”

她话还未曾说完，外头便进了个丫鬟，卫丽娘蹙眉看去，却见是妙语。

“卫姨娘，”妙语对着卫丽娘行了个礼，“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卫丽娘心猛地一沉，她面上不显，对着人笑了笑，道：“能否匀我一刻，换身体面的衣裳去拜见？”

妙语道：“你如今这身就挺好的，老夫人有些急，怕等不得。”

卫丽娘点了点头，道：“那便走罢。”

二人到时，地上的碎瓷片仍未被清理，与着茶水一块儿四散着，瞧去极为杂乱，更将气氛衬得越发严肃，叫人禁不住的紧张。

边上丫鬟正要拿过蒲团铺在卫丽娘身前，卫懿礼却出声给止了，她道：“不必铺，你”她对着卫丽娘昂了昂下颔，而后伸手点了身前的一块地方，道：“来这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