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恨丽娘讽扬水（1 / 2）

卫懿礼听思晴禀完，叫人寻个由头唤来了杏子。

“李氏今日来寻卫丽娘, 都说了些甚么？”卫懿礼向杏子问道。

杏子垂首盯着足尖, 手心里有些滑腻, 是出了汗, 她道：“奴婢离的远, 不曾听见甚么。”

卫懿礼挑眉看她, 问道：“不曾？还是不想？”

杏子喉头哽了下, 道：“奴婢不敢欺瞒您。”

卫懿礼点了点头“嗯”了声，道：“但是你敢护你的主子。成吧，今天这话你也不必回了，回去继续护你的主子罢, ”她顿了顿，“就看你的老子娘护不护的了你了。”

杏子一下跪在地上，重叩了三个响头。

卫懿礼见她如此, 也不提前话，只道：“说罢。”

杏子面如死灰，却还是整了整头绪, 将方才在卫丽娘门前听来的话, 尽数说出。

卫懿礼听罢，沉思片刻，而后问思晴道：“此事你可有与大夫人说过？”

思晴摇头, 道不曾有过。

卫懿礼再静了静, 而后吩咐道：“这事儿你二人只当做甚么都不晓得, 莫要在人前提, 但卫丽娘日里的言行举止，都需得一字不漏的报予我。”

二人应“是”，而后相继告退。

两人一同往外走着，才要过拐角，杏子便道：“咱们往下不同路了，我先走了。”

她脚才迈出一步，思晴便拽住了她的袖子，道：“慢些，哪里不同路呢？我瞧着还能走一段。”

说罢她也不曾放手，就这般牵着她的袖子，领着她往大房走。

“杏子，你是个聪明的丫鬟。”思晴倏地出声，没头没脑的说上一句。

杏子闻言，猛地扭头戒备的看向思晴。

思晴却是对着她笑了笑，而后对着杏子耳语道：“再过几日，就该制初夏的衣裳了。到时候里头会有匹越罗，东西送去你们那儿时，你记得叫卫姨娘给选走，但别叫她觉出异样。”

她这话音才落便已到了大房院门口。

思晴这方松开了杏子的衣袖，而后笑了笑道：“好了，往下就不同路了，你去罢。”

说罢，她也不等杏子答她，便往宁芝那儿去了。

杏子瞧着思晴的背影，自个儿却停留在原处，紧紧的咬着下唇。

……

“扬水姨娘在吗？”山雁站在扬水房门前问道。

她话音方落，身后便传来一声：“我在。”

山雁忙侧开身子叫扬水好进去，后者冲她笑了笑，道：“别在外面站着，也进来坐罢。”

山雁“诶”了一声，上前扶着扬水往里走去，扬水问道：“是夫人有甚么事儿吗？”

“倒也没甚么，”山雁见扬水在榻上坐稳了，方才抬头跟她回话，“这不要月底了，近来天热的快，夫人想着后日便把布料送来，衣裳样子就不定了，您喜欢甚么叫针线房做就是。正巧有匹越罗，夏日里穿着正好。本是要奴婢今日就给送来的，只是怕乱了账，遂先缓缓。回头送来的时候，您直接拿走便是。”

扬水听着不由柔和的笑了下，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特地来跑一趟。”

山雁道：“该做的，您要是没甚么事儿，奴婢便先退了。”

扬水问道：“不喝口茶吗？”

山雁摇首笑道：“就不打搅您了，那边事儿还没做完呢。”

扬水点了点首，道：“那我便不送你了。”

山雁应了声，即走了。

……

且说这日夜里，卫丽娘送走了钱贵家的，便立在柜子前头，瞧着里面衣裳，愁眉苦眼的，她招手叫杏子过来，道：“帮我一块儿挑挑，春宴那日穿哪件好？”

杏子即过来，正一件一件仔细的瞧过去时，眼前陡然多出一只纤纤玉手，随意拨弄着衣衫。

卫丽娘边摆弄着，边道：“好些件都显得宽了，也不知是谁做的，瞧着倒像是给大肚子的穿。”她一面说着，一面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杏子的脸色。

杏子面色如常，她顺着卫丽娘的动作也拿出一件瞧了瞧，道：“是有些大了，不过样子也还好。您用不上了，倒是赏下去给人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