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懿礼冷声讥李氏（1 / 2）

李氏听得潘氏的话, 立时察觉不对, 一时有些喜意, 却更生了急与悔，正要讲时, 又听得这一番话, 面上神情顿变。她拉长一张脸, 道：“丽娘素来乖巧听话, 她这明是叫人欺负了。可怜我的儿哟，当年的不在边上……”

潘氏斜睨去一眼, 道：“李嫂子, 这话你自己说着信吗？你把你女儿送去徐府为着, 要我再复述一遍？撒泼不好看。”

李氏声渐没去，她有意寻个台阶下来, 却不曾再听潘氏往下说些甚么。李氏一下生出几分尴尬来, 只觑着潘氏面色, 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囔着道：“我女儿这样好，配得夫婿也得好。做妾本就是委屈她，如今还要她为奴，不明摆着欺负人吗？再次也得是个良妾。”

潘氏微倚在车壁上，手有下没一下的抚着衣裳细微的褶皱, 她道：“我这小姑子呀, 是极重规矩的人。如此离经叛道的行径, 随便哪个人家都瞧不上眼, 何况是她。”

潘氏侧首瞧向李氏, 喟然一声，道：“李嫂子我今日说这些话，是诚心想劝劝你。我也不说旁的东西了，倘若丽娘今日不能在徐家留下，你说她往后能去哪儿？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哪知道不会被传出去呢？退一步说，纵使这责任都推到徐家大郎上头去了，又能如何？到底吃亏的是丽娘。再者说，你怎样也该为着自己儿子想想是不是？”

李氏略皱眉头看向潘氏，面上神色颇有些疑惑的意思。

潘氏摇首轻叹，道：“非得叫我把话说白了吗？你一心惦念丽娘的婚事到底为何，总无需叫我来点出罢？要真叫徐家大郎平白被人泼了脏水，莫说你小儿的前程了，就是你丈夫也讨不得好。”

李氏两手搁在膝上，一面听着，一面缓慢得抓紧衣摆，将其揉作了一团。

……

妙音见潘氏来了，忙迎上去，道：“潘娘子来了，”她稍稍压低了声，眼往屋里瞥了下，“老夫人今早刚起便听着了事儿，早膳也不曾用。这会儿甚么东西也没动，您赶紧给劝劝。”

潘氏闻言立时蹙了眉，她道：“这哪里饿得，别坏了身子。”

说罢几人便往里去，李氏却叫一众丫鬟婆子给隔着，没能跟进去。她正急瞪着眼时，银繁从边上走了过来，唤了声“李嫂子”，后将她引去了倒厅坐着。

潘氏入内先与卫懿礼互行了个万福礼，而后二人即坐在一块儿说道起来。

“方才听人说懿娘你早膳不曾用？你何必与那等子人置气，”潘氏如此讲后，又是一声轻叹，面上有些羞愧在，“却也是我疏忽，打听过人品性是好，便直接给你送来了，若再缓上一缓，瞧几日，看出端倪来，也不至于有今儿这么一桩子事。”

卫懿礼摇首道：“此事怨不得你，她初来时我瞧着也算是个好的。说话做事还得体，就是小家子气些，近来不知怎的，竟越发轻浮起来。她昨个儿既当着大郎媳妇的面便能行出越轨事来，夜里会有这般动作也算不得稀奇了。能忍到今日，功夫还算到家。早些捅出来也是好，若真将她给了二郎，”她摇了摇头，“这两口子都是纯善的人，哪里绕的过她这花花肠子，如今能叫大郎媳妇来拿捏她，倒好，总归不会叫她掀起浪来。顶多就是如现在这般恶心会儿。”

潘氏一面听着她讲，一面不时点首，待人说罢，方道：“原叫我说，这等人打发了便是。也亏得懿娘你心善，还肯留她在府里。”

二人又闲话了会儿，这方叫人将李氏领来。

李氏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个人，她想着要去寻潘氏，方起身行了两步便叫银繁给挡了回来。

“我不过要往外去走两步，你也来拦我，今儿我是来你们徐府做客的，你难不成还想私扣着我？”李氏站在银繁身前，一张嘴上下开合得极快，她正唾沫横飞着，边上陡然来了个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