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条内裤/十七岁的亲吻(1 / 2)
坦白告诉你,被妹妹捅刀对待之后,我记不清我昏迷了多久,我只记得我醒来时,医院刺目的灯光,和冬戈眼里慎人的红血丝。
我觉得他好像瞬间瘦了下去,颧骨下的凹陷显得他看上去十分憔悴,但对于他的帅气并没有影响,反而平添了几分艺术音乐男的狂野忧郁气息。
我想试着冲他笑,但还没来得及拉扯嘴角,冬戈猩红的眼眶里咸湿的液体瞬间就掉落在了我的脸上。
“小欢。”
他用喑哑的声音喊出我的名字,像是一个迷途的小孩终于找到了归宿,在温暖的灯光照耀下泣不成声,发泄着委屈的苦水。
我不想听见他对我说对不起。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说话,尽管我的嗓子干涩到发哑,但是我的唇瓣在努力张合,勾勒出话语的轮廓。
我相信他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说,我爱你。
冬戈愣了很久,直到哭声渐停,脸上挂着两道让我心疼的泪痕。
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晚风将窗帘吹起一个旖旎的弧度,我没有感受到月光,但我觉得我好像感受到了他亲吻的甜味儿。
冬戈吻了吻我的额头,而后他的吻落在我好几天都没洗的发旋儿上,我觉得很难为情,却又觉得心情悸动。
我对冬戈的喜欢像是倒放的电影,我知道了所有剧情,但我还是对其抱有期待。
快点好起来吧。
我尽量忽视着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在心里这样想着,我想要快点好起来,在成年之前抓住最后一点尾巴,和冬戈谈一场算是早恋的恋爱。
那或许有点老套,但一定很浪漫。
而后就是术后恢复的时间了。
即使我受了这样的重伤,父母的重心似乎还是悬挂在我术后至今未谋面的妹妹身上,我知道他们素来偏心,并未对此有所埋怨。
冬戈是个敏感心细的人,他暗暗察觉到了这一切,便主动请缨要来照顾我,他不知道用什么话语劝服了我的父母,但我觉得这样更好,每天能见到冬戈,令我觉得有种飘上云端的虚幻的快乐。
我也不知道父母是否有察觉到我与冬戈之间的情愫,但他们此时也无法分心来操心我的早恋事宜,胥小乐虽然是捅了我,捅了她所谓的哥哥,但实际上也算是捅出了个大篓子,毕竟这样的行径对于一个未成年人而言还是十分出格的。
冬戈对于胥小乐的近况略略提了两句,只说他俩不再是同桌,而现在胥小乐处于停学处分当中,他也不晓得具体的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我只得点点头,但心里却牵挂着没有来看过我几次的母亲。
母亲一向疼爱胥小乐,但我从未心生不满或嫉妒,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作为一个受伤病重的未成年人,得不到母亲的关爱,也难免有些失落。
无需我多言,冬戈能体会到我细小微妙的情绪变化,他伸出大手摸了摸我的头,算作安慰,但他很快又收了手。
我问:“怎么了?”
冬戈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小欢,我觉得你该洗头了。”
我唔了一声,委屈巴巴,“你嫌弃我了吗。”
“这么快你就嫌弃我了吗?”我假装眼泪汪汪,手捂心口呈受伤状。
冬戈立马重重往我的油腻腻的黑发上亲了一口,以行动证明莫须有的事实:“没有,我才不会嫌弃你。”
我觉得那一口亲得挺用力的,估计他唇上都是我的头油,想想都觉得有点可怕。
我伸手抹了抹他的唇,笑了起来:“傻。”
“冬戈你真傻。”
我又这么重复说了一遍。
冬戈琥珀色的眸中都是温柔的水光,像是碎在湖泊面上的点点夜色,令人心旌摇曳。
他冲我笑起来,像是水波,是飞雪,是融碎的冰河,在我眼前一幕幕平坦地展开。
他凑上来咬我的耳尖,往我耳朵里轻轻送着温暖的鼻息,让我觉得有微痒的电流蹿过我的四肢,我的躯干,我的心低深处,连声音都到不了的地方。
他对我悄声说,我才不傻,我很聪明。
我偏过头,嘴唇刻意擦过他的脸,我问他为什么。
他趁机攫住我的唇,平静地贴了贴,而后舌尖探出来舔 | 弄,侵入我的口中,动作温柔却野蛮,带着占有欲,将我的气息都吞食。
他有心逗我,钻弄我的牙床,我被弄得又痒又酥,在齿缝间溢出几声不满却舒爽的嗯哼。
而后冬戈放过了我的唇,和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我们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我觉得我心如擂鼓,却和冬戈跃动在同一个节拍里。
“因为你。”
他满足地笑了起来,唇红齿白,耳尖和脖颈都已经被绯红侵染,像是漫画里的羞涩大男孩。
“因为我把你拐到手了,”他的手在病床上摸索,找到了我的,然后十指都扣入我的指缝,“你说我聪不聪明?”
我哭笑不得,有点想笑但又觉得鼻子好酸,我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上冬戈的耳朵和脖子,而后停在他的脸上,“嗯,聪明。”
声音里竟含了点哭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那一刻突然多愁善感,患失患得起来,我目视着面前的冬戈,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失而复得,我情不自禁地开口:“冬戈,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喜欢得不得了。
好像只要时光多蹒跚一寸,我的喜欢就会周而复始,再生长出一圈来。
冬戈是个细致的人,尽管给我戴假发的时候笨手笨脚的,但给我洗头的时候却很小心,给予了我很舒适的洗发体验。
他尽力没让泡沫滋进我的眼睛里,他的手在温水中混着我的软发穿梭,力度刚好地抚摸着我的头皮。
“还有哪里痒吗?”他的手指微微蜷曲,轻轻抓了下我的后脑勺。
我被他抓得很舒服,眼睛都爽得像猫儿一样眯了起来,我毫不客气地使唤道:“前面,再挠挠前面。”
他的喉间溜出一声轻笑,带着性感的低沉,他的手就上移到了我的头顶,耐心地替我瘙痒按摩。
他按了一会儿,突然停了,我还沉浸在被按摩头皮的快感中,他这一停顿打断了我的享受,我有些不满地睁开眼,刚想抱怨,就撞入了一片琥珀色的波纹里。
冬戈笑着偷吻了我一下。
我同他双目对视。
他似乎并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坦然地说:“按累了,要个奖励。”
我嘟囔了一句:“哪有你这样要奖励的。”
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舔了舔他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冬戈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立马反客为主,用日臻完美的吻技将我征服得晕晕乎乎。
真是要命了。
这头还洗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