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宫宴（1 / 2）

秦灏征见义勇为的事很快就在昆都传开了，成为了昆都百姓口中的饭后谈资，有人说秦二少是转性了，有人说秦二少这是做戏，不过无论外头怎么传，秦灏征的家人都认为他是真的转性了。

萧长风和秦寥都甚感欣慰，萧长风当晚就教了秦灏征功法口诀，还夸秦灏征天赋异禀，简直是当世奇才。

秦灏征自然是收下了，丝毫也不谦虚。

“我竟不知道你的腕力居然那么强了。”萧灏玉回想起那日秦灏征那一筷子，“准头不错。”秦灏征笑笑，“多谢了。”

皇宫之内，元宙和元寰肩并肩走在御花园内，御花园除二人之外再无其他人，门口站了不少太监侍卫，昭示着此地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七皇兄今年仍是告病不能来？”元寰低声问。元宙负手缓步流连于簇簇花团中，淡淡道：“他哪年病好过？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元寰笑道：“倒是有一年他病好过，那是……前年宫宴吧，他来是来了，只不过在宫宴上咳得撕心裂肺，最后晕了过去。”

元宙哼了一声，“他向来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们一直都抓不住他的把柄。”他垂眸看着花坛中一株残花，虽然花叶枯萎，却依然艰难地活着，他厌恶地移开视线，“罢了，他装疯装病都随他去吧，小打小闹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老实待着不有大动作，朕都会留他一命。”

元寰观察着当今天子的表情，天子素来温和的脸上此时蒙着一层冰霜，像是怎么都化不开似的。他知道元宙始终是对元墨恨之入骨。

元寰还记得，皇兄即位时，自己那位七皇兄就适时地大病一场，而后脑子就有点不清楚了。元宙索性赐了封地，让元墨赶紧卷铺盖走人，只不过那封地位于苦寒之地，料想元墨过得不会太好。

“过几日便是宫宴，你猜那些老家伙会不会又让朕给你赐婚？”元寰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元宙一句话猛地惊醒了他。他看向自己皇兄，元宙脸上一扫之前的冷酷，此时带了几分戏谑的笑意。

元寰面无表情地，“去年我已给足了他们面子，让和国公的女儿进了王府，他们还得寸进尺起来了？”元宙啧啧道：“人家想的可是让自家女儿当王妃，你直接把人当通房纳进去了。”元寰冷笑，“是他自己说只要进府就成。”

元宙无奈一笑，“你是不知道国公爷事后找我诉了多少次苦。”他看元寰面色不善，咳了一声，“行了，你的事你自己心里有个度，朕也不多插手，至于其他人，你不必去管。”

元寰这才一笑，朝元宙行了个大礼，“如此，臣多谢陛下。”

“你这臭小子！”元宙笑骂了一句，而后又目带沉思，“朕今日听说，丞相家的二公子，是转性儿了？”元寰嗤了一声，“皇兄也知道那小子的事儿了？”元宙瞟了他一眼，“自然知道的，且不说京城里如何传的，近些日子参丞相教子无方的折子就少了许多。”

元寰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元宙感慨道：“自然，丞相乃朝中柱石，以往他们还拿秦灏征说事，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

元寰冷哼，“臣看他们就是太闲了，把他们扔去边防跟着打一架，看他们还多不多嘴。”

元宙想象了一下朝中文官打仗的场景，忍不住大笑起来。元寰也细细品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当即便和自己皇兄笑成了一团。

眨眼已经到了七日后，此日乃是耀皇的生辰日，皇帝将宫宴设在和熙园，午时开宴。各品官员早早带了礼物前去上朝，下朝后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便各自驱车去了和熙园。

和熙园位于皇城的西南，占地千亩，园内种植了百余种花，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名贵树木，无论何时园中都不会枯败萧索之象。此外还有亭阁错落，水榭蜿蜒，可谓是风景极佳，平常只准许皇室成员进入，只在宫宴时其他人方有进入的机会。

今日秦灏征穿了一身锦衣，外披白衫。虽然他更喜欢穿一身黑，但是考虑到是出席宫宴，还是挑了稍微亮眼且更显身份的衣服。萧灏玉则还是一身红衣，只是不是她平时穿的劲装，而是设计颇为繁复的红裙，裙上用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裙边滚了金线，她穿在身上却不显俗艳，反而衬得她肤白如玉，艳丽夺人。

秦寥看了看帘外，悠悠道：“和熙园马上到了，征儿你第一次来宫宴，可不要紧张。”秦灏征笑道：“爹你放心，断不会给你丢人。”萧灏玉却在一旁抱怨道：“真不懂她们为什么喜欢穿这种繁复的衣服，穿着多难受，还不如跟父亲待在府内来得痛快。”秦寥揉了揉萧灏玉的脸，“其他官家小姐可不像你在江湖上疯，她们自小都是被娇生惯养的，也不会轻易出门。”

萧灏玉撇撇嘴，“换做我，我非疯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