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见义勇为秦二少（1 / 2）
“少主。”有人压低了声音。秦灏征认出了这是刚才的红衣人的声音，他没有点灯，而是四下翻找，找出一颗夜明珠，把它固定在马车上的嵌孔，柔和的微光照亮了坐在他对面的人。
秦灏征坐了回去，“你为何叫我少主。”红衣男子拱手道：“在下温行时，是魔教的右护法，前些时日被教主派到昆都管理这一片的生意。”
“生意？”秦灏征愣了愣，“魔教还搞这个的？”温行时叹了口气，“少主有所不知，魔教人多地大，光靠那些依附教派的进贡根本不够，迫于生计，也只好做些小本生意了。”秦灏征笑，“可是你刚才的手笔，不像是小本生意。”
温行时也笑了，“昼堂堂主正巧从西域行商回来，顺手打劫了几伙马贼，收获颇多，我便拿了些，以防万一。”秦灏征啧啧道：“果真是魔教作风啊。”他问：“我父亲与姐姐何时能到昆都？”温行时微有些惊讶，“教主并未告知。”
秦灏征嗯了一声，转而目带促狭地看向温行时，“你这么快就完事儿了？”温行时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少主多虑，今日只是买下那姑娘的用处。”秦灏征想了想，道：“你们想借她打听消息？”
“少主厉害。”温行时赞叹。
秦灏征笑了笑，并未多言。
温行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少主与之前不一样了。”秦灏征懒懒问：“你以前见过我？”温行时点头，“就在不久前。”秦灏征追问：“什么时候？”
“呃……就是您在酒楼被镇北王揍的那一次。”温行时摸了摸鼻子。秦灏征沉默半晌，开口道：“此事绝不可外传。”温行时低低笑了，“少主放心。”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少主的那位着青衣的好友，叫什么？”
“周昭。怎么，你不会要找他寻仇吧？”秦灏征道。温行时摇了摇头，他捞起车窗的帘子，“改日再来拜访少主。”说完便从车窗哧溜滑了出去。秦灏征也捞起窗帘往外看去，早已没了温行时的身影。
跑得倒挺快。
此时还不算太晚，耀国也没有宵禁，因此街上还十分热闹，街上灯笼亮着光，给街景镀上了一层温暖柔和的光晕，行人自马车旁路过，拖着笑声远去。
“棋子，让车夫慢点。”秦灏征突然高声喊。棋子在外面应声，“是，少爷。”
于是马车便载着一身灯光与月光，慢悠悠地驶向了丞相府。
转眼一个半月就这么过去了，皇帝的生辰宴也快到了。秦寥忙着给皇帝挑礼物，秦灏征的伤则好的差不多了，这一个半月内他也时不时地跟周昭等人出去转转，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招摇、总干一些惹人恨的事。说起来他还真没想到他那几个纨绔朋友改邪归正会这么快，不过这也是遂了他的意。
他差棋子去外面打听过，最近在昆都城内提起秦灏征等人的名字，得到的反应没有像以前那么激烈——类似人人喊打的那种了。
还算是小有成效。
这日秦灏征起了个大早，恰逢秦寥旬假，父子二人便一同用过早饭，去了府内花园散步。
“爹你给陛下挑好礼物了吗？”秦灏征随手摘了一朵花拿在手里把玩。秦寥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已经挑好了。”秦灏征注意到了，开口问：“爹可是有什么心事？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儿子听听？”
秦寥看向自己儿子，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没事，爹就是在想你父亲的事。”秦灏征一愣，“父亲怎么了？”秦寥道：“他信里写着最迟昨日到，可是到现在都没动静。”秦灏征明白了，他拉着自己爹到了凉亭里坐下，“您别担心，父亲武功那么高，定不会出事。”
秦寥闻言点了点头，“想来也是。”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有爽朗的笑声传来：“阿寥！”秦寥闻言冷笑一声，“倒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灏征循声望去，便看见有两人一前一后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名身形高挑的俊美男子，一身暗紫衣装，低调却奢华，想来那应该是他的父亲，魔教教主萧长风了；跟在后面的则是一名红衣少女，生得明艳动人，左眼眼角还有一颗泪痣，那应当是萧灏玉了。
“父亲，玉玉。”秦灏征笑着朝他们打招呼，“父亲，方才爹还在说你呢。”萧长风大步上前，先是弹了弹秦灏征的额头，“征儿比以前有精神了。”而后一把搂住了秦寥，二人到一边去咬耳朵了。
萧灏玉噫了一声，“当着我们的面也不会收敛一点。”话毕看向秦灏征，目带审视，“征征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捏了捏秦灏征的脸，“不错，跟以前相比，现在是顺眼多了。”
秦灏征任由她捏着，咳了咳，“以前是我不懂事……”萧灏玉笑起来，“你能有这个觉悟便好，你可是不知道你以前我有多想替爹他们收拾你。”秦灏征举手告饶，“可别，我已经被王爷收拾过了，不劳姐姐您动手。”
“替我谢谢王爷了。”萧灏玉笑眯眯的，说着一把勾住了秦灏征的肩膀，拉着人往大门那边走去，“走走，带我去外面逛逛，好久没回昆都了。”秦灏征相当喜欢他这个“姐姐”的性格，因此也笑道：“昆都也就是比其他地儿热闹些。”萧灏玉摇头道：“此言差矣，昆都有一家馄饨摊的馄饨乃是世间独一份的美味，我想它许久了。”
秦灏征笑道：“那还等什么，走吧，你想怎么过去？”萧灏玉松开勾住他的手，“那自然是要坐马车了，怎么说，好歹我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秦灏征一叠声地应和，“是是是，那我们坐马车去。”
原来的秦灏征跟萧灏玉关系是挺好的，所以一路上秦灏征都在问萧灏玉这些年来去了哪些地方，看了些什么奇景。
“哎，我跟父亲也不是时时都在往外跑。”萧灏玉叹气，“这段时间我们就一直待在魔教处理教内事务，要说有什么好玩的，也不算好玩，算是震撼吧，就是去年，我跟父亲去了燕北六州，恰逢北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