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禁魔环（1 / 2）

“巫术是来自地狱的邪恶力量。意志薄弱之人出卖自己的灵魂，与地狱中的恶魔结合，以换取非人的巫术力量。这力量将扭曲人心，使他们犯下贪婪，迁怒，懒惰，嫉妒这四项罪行。人们对已被恶魔污染的灵魂，应以教化为主，如若教化无果，则神将降罪于其身。”

——摘自《神圣手记》补充章

4. 禁魔环

曾经，使用巫术的“怪物”只出现在传说里。对普通人来说，他们就如同地狱中的恶魔一般遥不可及。让巫师的真相浮上水面，打开人们被蒙蔽的双眼的，都要感谢奥利金的大祭司——伟大而神圣的莱克格斯。

传说，莱克格斯在众神山上与天神对话了七天七夜。根据神的指示，他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教义。这部分教义作为补充章与《神圣手记》一道流传，为信徒们每日念诵祷告。而补充章的内容正是揭露了巫师的真面目。

同时莱克格斯也教大家区分巫师与术士。巫师身负贪婪，迁怒，懒惰，嫉妒的罪行，肆意妄为，祸害人间。而术士未与恶魔结契，并以医术救人，是圣人之所为。这使得曾经也被归为“怪物”的医疗术士在奥利金被大众所接受，甚至在奥利金的国都番图开出了医疗术士学院，为培养更多的医疗术士而努力。

斐洛波门在半昏迷中，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有那么一瞬，他以为火蜘蛛还在那里，吓得想坐起来，被一个人按住：“请不要动……”

斐洛波黑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惊吓过度的呆滞和无助，看上去像只饿得肋骨突出的可怜驯鹿。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是个陌生的医疗术士。

斐洛波门的目光从陌生术士身上移开，迷茫地环视一周，医疗术士身后坐着两个仆人，无聊地一边聊天一边监视着他们——贵族总是担心“怪物”们串通起来。

这是熟悉的场景。每次受折磨后，城堡里的医疗术士都得花上几天为他治愈。没有火蜘蛛，或者乔恩，一切暂时结束了，他又活下来了。

加图正在治愈斐洛波门难以启齿的地方。后者冷静下来以后，就将目光投向了天顶，不动了。加图以为经历了这种事的人哪怕不歇斯底里，也至少会哭一场。但他的病人仿佛无动于衷。这种木讷使得整个场面更不正常。加图看到他这副样子，眉间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埋头继续对他施展着治愈术。他厌恶这里的一切，厌恶这份工作，厌恶自己。

最严重的伤处暂时处理完毕，那人的身体里还留着蜘蛛的“交配塞”。在他想动手清除的时候，一旁的仆人叮嘱他：不要管那个东西。

加图为这人感到屈辱。他用衣服盖住了斐洛波门的下半身，清了清嗓子，如学院里教授的那样不带感情地说：“我现在要脱去你的衣服，检查你的上半身。”

他尽力给斐洛波门留点尊严，但后者对此已不在乎。加图于是用剪刀剪开了他的上衣。衣物自下而上地分开，露出不少挫伤，淤伤的皮肤，直到颈部，加图的手停下了，出神地盯着衣服底下露出的金色项圈。

这是……

他的瞳孔慢慢扩大。这和书里画的很像。这是……禁魔环？

想到这个东西，加图的血就往脑袋上涌。他内心激动起来，心想：不可能！这如果是禁魔环，意味着躺在这里，遭受如此对待的人是一个……巫师？

他立刻自我否定——这不可能……不可能是禁魔环……这世上一共才没几个巫师，他们都是神秘而又强大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