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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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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涅瑟警惕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跟着你来的,”柯罗尔止住涅瑟的脚步,我能想象到他拽着涅瑟的手涎皮赖脸的模样,“这里有什么值得劳您大驾的吗?”

涅瑟顿了顿,思绪游荡在告知真相与守护秘密两个选择之间,最终他压低嗓音道:“不明真相其实是最安全的状态。”

“可我总是知道太多,”柯罗尔似乎是想起了记忆里的某个残酷场景,冷哼一声,语气里蕴藏着烈火般激烈而复杂的情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父亲......”

声音戛然而止,他被涅瑟猛地捂住了嘴。

我受人挟制躲在封闭的衣柜里。身后的行凶者阴寒如冬霜,锐利的刀尖抵在我的喉间。倒不是我完全发不出一丝声音,我相信这个房间的任何响动都会引起涅瑟的注意,但我维持着静谧没有挣扎,仅是为了了解他们谈话中的更多重要信息。

我开始回顾他们对话中的主人公的一生:老德沃斯特侯爵生前挚爱雕塑,他在世时创造了共三十四樽精妙入神的雕像,超过一半的作品被陈列于王宫和私藏在贵族家中,而他在独创成名作《火百合》之后突发奇想要在庄园里建造十余米高的雕塑艺术品,需要攀爬梯子才能雕刻面部细节,不幸的是,在老侯爵只需添加最后一笔即可完成千古之作时,带着雨水的湿滑鞋底脱离了长梯的支撑,老侯爵自高处坠亡,最终为艺术而死。

长久的沉默后,涅瑟叹了口气,“你应该支持我,柯罗尔,每个家族都有些不必要呈现给世人的隐私,你要做到的是在秘密的埋藏地增添新土,而不是用你锋利的十字剑掘地三尺。”

两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涅瑟打开门,使原本被隔离在门外的声音变得清切真实起来。柯罗尔的呼吸仿佛尤在我耳廓,听起来十分紧张,他必定是后悔将我藏匿于此地。

“最近收到一些信息,”涅瑟在房间四处翻查着,纸页传出的摩擦声仿佛秋风抖落枯叶,发出簌簌声响,“我认为家里还有些危机没有处理。”

涅瑟在阁楼四周搜寻了许久,仍然没有发现屋内的玄机或者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最后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接近了我所在的衣柜。

柯罗尔立即拦住涅瑟,急切地随口胡诌道:“哥,我之前发现一样有关联的东西,在我房里。”

涅瑟皱眉望向他,并不信任,但柯罗尔眨眨眼睛,向涅瑟保证自己的判断无误。

等两人都走远后,身后的男仆才松开对我的禁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我知道他只是一样利器罢了,也理解这类人存在的理由,只是仍旧心寒和无奈,不愿意同他谈论助纣为虐、剥夺自我判断权利这样的论题。

我知道柯罗尔一定会回来,因此重新点燃了跌倒在地上熄灭的烛火,捡起纸和笔坐回木桌旁,想着写点儿什么。不出所料,在我预料的时间范围内,柯罗尔出现在了我的床前。

但我没有继续质问或指责他的暴行,仅仅是抚摸着我写在纸上的字迹,连多余眼神也没有分给他。几日前还悲愤难鸣的心境已彻底转变,因为我明白,我含着抵抗意味的唇舌只会招致施暴者更多的不满,况且我对柯罗尔已失望透顶。

他似乎无措于我近几日的沉默,莹蓝的眼中闪烁着悔恨的光泽,我从那悔恨的漆黑裂痕里窥见些许流露的如水晶般清透易碎的不安。“我……只是很生气,你把我当做另一个人。”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安稳地好像一面密不透风的铁板。

“对不起,对不起,”柯罗尔从椅背后环住我的腰,他的语言向来是一柄利剑,不沾上他人尊严的鲜血便誓不罢休,在这段时间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示软意味的话语,“原谅我。”

我尝试着忘却他施于我的痛苦与侮辱,希望这样能够抵消这些年我与他纠葛所产生的微妙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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