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教父（1 / 2）

寒澈挑了一件白色西装，配上纯黑色的领带，复古的裁剪设计显称出他身材的修长挺拔，像是文质彬彬的王子。

“我出门了。”寒澈在玄关口戴上了帽子，对着在客厅里玩拼图的辰希辰梓交待：“你们乖乖在家。”

原本将所有的集中力都用于拼图的辰希惊奇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开口：“哥哥你不为温言姐姐庆生了吗？难得大家都有空，你和宇一哥哥却要缺席，明明姐姐自己也很期待的，她只是不说。”

正想解释并非如此，辰梓却先于寒澈开口：“澈哥哥穿上了正装，是有什么重要的场合出席吗？请安心地去吧，我们会和姐姐解释。以哥哥对姐姐的重视程度来说，哥哥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回来为姐姐庆生，我不担心。”

真是个聪慧的孩子啊。寒澈在心中暗自感叹，忍住捏一捏辰梓面瘫的小脸的想法，关门离去。

严冬的肃杀之风宛若利刃，一刀一刀地剜在寒澈的脸上，试图留下旧伤般的痕迹，却终是徒劳。放眼望去，新雪初停，世界被染成洁白的素色，所有的污浊被净化得彻底，只余霜露的晶莹剔骨遥映人间。

寒澈缓步向面前的无人屋走去，看似破败的老房子下却是一个隐世的暗夜帝国，盘踞着这片土地最是根深蒂固的黑暗势力。古铜色的大门优雅地敞开，暗色的灯火明灭摇曳，古雅的壁画栩栩如生，哥特式的建筑风格搭就了宛如教堂般的主厅，所有元老全部出席，恭敬地向这位唯一的家族继承人行礼。

这一瞬，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寒澈还是一个孩子，平静地唤着自己的祖父。

“你来了啊，我的孩子。”端坐于主位之上的老者对于寒澈是无比的宠爱，仿佛是世上最慈爱纵容的祖父。

继承于祖母和父亲的墨蓝眼眸投射着浅浅的迷茫，寒澈早已不是稚嫩的孩童，他正在思量着——祖父能给自己含多少价值的棋子，祖父这些年在他自己身边安下了多少眼线，以及自己该如何使用这把锋刃。

“我为温言准备了礼物，你回去交给她吧。”老者让手下把一个红底白边的礼物盒呈了上来，“既然你母亲收养了她，那么她也算是我的孙女了。真快啊，再过半年，你也该满十七岁了。”

说到这里，老者的心微微闷痛。相较于同龄人，寒澈纤瘦了太多，毕竟是八月早产先天不足的孩子，自幼就体弱多病一些，幸而能在他母亲的翼庇下长大，还拥有着极为聪慧的头脑。

“不要将她扯进来！”虽然身体素质差些，但如果将寒澈归入野兽之流，他一定会是最凶悍的那一头。

老者和善地笑了，心里是明镜般的透彻，他对温言的个性亦是了如指掌：“那孩子决不会甘愿为我所用，而且她太过要强，自尊心一旦受挫就极难平复，要适应我定下的角色对她来说太难了。”

“那么，你想让我做的是？”寒澈稍稍安心了些，无视自己双肩的微颤，大胆地与自己的祖父眼神交锋。

座下众人不禁唏嘘，这位小少爷真是了不得，竟敢与他们的教父对视，还毫无畏惧之意。

一枚做工精巧细致的玄色泛金拇戒被奉到寒澈面前，老者郑重无比地开口：“成为这个新兴家族的教父吧！”

寒澈有些犹豫不决，几欲缩回不停打颤的手。可是他心中的不甘与恨意却像蛊惑人类献出灵魂的恶魔一般驱使着他，欲图将他逼至无法回头的深渊里，被罪孽缠身也要完成复仇。

“家族的姓氏是默顿①，源自我弟弟黎生的原姓。”老者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怀念之情，“你尽可以借默顿家族之手将你所憎恨的一切全部毁灭殆尽，将这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