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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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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26

欧东樊的心情烦躁不安,这其中的原因,其实是显而易见的。

最为主要的,就是因为小弟冬阳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恐怕得用上爱这个字才行。

欧东樊知道弟弟爱慕着自己床上的这个人,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烦意乱。

更加让他觉得烦躁不安的,是他不知道简洛对二弟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简洛会不会因为是同性恋,喜欢自己的弟弟,那么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算是情投意合了?

自己是不是成了插足的那个?

......

不,不,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人的身体是自己的。

欧东樊在心里重复了一次这句话。

不过莫名的猜测总是会让人不安。

欧东樊感觉心烦不已,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就连全亚洲遭遇特大金融危机,大多数的财团纷纷裁人减员不说,他都没有过如烦躁的感觉。

但是如今却因为一个仅仅是睡过几次的对象,就变得如此心烦气躁,这实在是不像他自己。

这个他自己也知道。

他看到简洛把文竹端过来的稀粥打翻在了床上,蒋征则是怔怔地,完全没有想到简洛的脾气是个如此之乖僻的人。

难道得了抑郁症的人性情都会大变吗?

记忆中的那个简洛,仿佛永远都是脸上微微地笑着,一看就是老好人,可以让人随便欺负的模样。

怎么?软绵绵的老好人也有发脾气的一天吗?

简洛的行动不得不说让蒋征十分吃惊。

文竹受到了一时的故而惊吓睁大了眼睛看着床上身体虚弱无比的简洛。 她是知道少东家和这位病少爷的关系的,所以她没有想到这位病少爷会这时候做出这种行为来。

简洛是少东家的玩物,或则说是床上的小情,文竹心里一直都是这般认定。

这种关系中的少爷,不是应该不会拿乔摆谱的吗。

这样做的目的,难道不怕自己饭碗不保?

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病少爷居然还会在生病成这样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被这样猛烈又突然的动作给弄得愣住了,她的眼神里同时也透露出来紧张。

不仅是担心少东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处罚自己,虽然自己是有几分玲珑心思的,但是估摸不透为何这位病少爷突然变得如此反常,说来说起,到底还是有些怕欧东樊因此而迁怒自己而已。

但是此时她距离病人最近,可以看清楚病人胸膛艰难起伏的模样。

还有就是,他那苍白无色的脸上流露的愤恨之情。

文竹感到疑惑,为什么会流露出这般不甘心的表情,是因为有什么缘由的吗?

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私情,但是肯定两个人的床上关系是可以的。

那样悔恨的表情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文竹还是头一回看见。

也是头一回让她觉得,也许少东家不仅仅是简简单单强迫了一个男人那么简单的事。

到底是什么让这位病床上的少爷如此愤恨自己的少东家,即便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却根本无法,或则不敢去探寻那深沉的秘密。

文竹自保地选择了沉默。

欧东樊看到简洛发火了掀翻了护士熬好的粥,他也并未料到简洛会突然发起脾气来。

他同蒋征一样,都是头一遭遇到简洛发火的状况。

简洛的脾气太软绵了,平日,还有素日和他接触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有脾气的人,但是偏偏这个时候简洛却这般爆发了出来,欧东樊心下立刻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冬阳,不是吗。

他心思何等缜密清晰,洞察事物非一般常人可及。

但是偏偏自己的心思却忽略不计。

冬阳没有回来之前,这个人素来都是对待自己不闻不问的,不要说自己和他以前是同学的关系了,就算是住在自己的家里,也并未如对待自己弟弟一般和自己说笑。

当然,醉酒那一晚上算是例外了。

这个人对自己笑,还有那一晚勾引自己,都未曾是因为真心。

都是因为同性恋不是吗。

但是对待冬阳就不一样了。

对待冬阳会想要多和他在一起,冬阳对待这个人也是如此一般。

两个人心心相惜,好的宛若一对,怎么就和对待自己有差别了呢。

欧东樊自大,傲慢,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不重视,不放在心上的东西,原来也未曾把自己放在心上过。

这让他如何能忍呢。

他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

最忍受不了别人的轻视了。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看不上,也根本不配自己看得上的人。

这样的人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才更加让欧东樊愤怒不已。

所以来说他是聪明的。

无需要任何人的点拨,仅仅是冬阳来走一遭,欧东樊就知道了两个人的心灵相通。他知道简洛这般动作,都是因为不甘心自己切断了他和冬阳的联系,冬阳那么好,像个小太阳一般让人温暖,让人快乐,当然人人都会喜欢冬阳。

不过自己呢,却还是这样让人喜欢,在乎不已的吗?

向来在深宅一般的家里,母亲不喜欢自己,父亲向来都是只会说出命令的话,身边的人敬畏和害怕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为欧家第一继承人尊贵的身份。

呵,身份呵。

没有人想过要靠近自己。

也没有人给予过温暖的笑意。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一个眼神冰冷,心思残酷的小孩子。

“听说他六岁的时候就害得家里的狗惨死,实在是残忍的孩子呢....”

这些来自家里女仆的谈话声,都是欧东樊无意之间听到的....

那么活泼开朗的欧冬阳,和冷峻残酷的欧东樊,就像一个是夏天一个是严冬的区别。

任凭是谁,这么大的差别,第一眼都会喜欢上暖阳一般的弟弟吧。

只是高傲如欧东樊一般的性格,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在小时候悄悄羡慕过被所有人都喜欢的小弟呢?

.....

还是身份和权力最好了。

他们宛若自己最亲密无间的战友,就算没有人愿意亲近和靠近自己。

但是自己也有办法让他们不得不对自己俯首称臣,不是吗。

欧东樊想到这里几乎是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凌厉起来。

看着床上那人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身体,他明明知道他在哭,在哭诉自己对他的不公。

但是却无动于衷。

他囚禁他,强迫他,不让他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把他逼迫成了神经病。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让人觉得面目可憎,心生厌恶?

既然都如此了,那么自己变好一点,或则再坏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呢?

反正都是被憎恨的对象了。

还需要温情一点让对方主动起来过来靠近自己吗?

不,不用了 。

还是用以往的手段,让他臣服自己不就得了吗。

欧东樊不知不觉手里的拳头都悄悄拽紧了,像是要捏碎心头蓦然升起来的那点酸胀感一般,眼睛直直瞪着床上那个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但是却又远在天边的人。

自己的牙关咬得紧紧的,要流出泪来。但是还是一言不发,不想要开口说什么。 也不想要安慰这个会让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海水泡涨起来的人。

无论如何,都不需要那些假惺惺的温情。

无论如何,自己也有手段让别人臣服。

所以,温暖和情谊都是假的,只有权势才是可以依靠的。

简洛这样一个自己不算喜欢,身材也不算特别惹火,长相也一般的人关起来,不过就是图一时的快//203//感罢了 。

这是弟弟的心爱的人,也没有关系。

玩弄完了之后还给弟弟就行了。

如果弟弟那个时候还一样喜欢他的话。

不过弟弟看见这样被自己玩弄过的人,也一定会唯恐不及吧。

这就对了。欧家的人,向来都不需要什么温情感情,只是需要至高无上的权势就好了。

弟弟还小,不懂得跟身份有差别的人,是不值得认真的。

欧东樊决定,好好借这个机会给二弟上一堂课。

单单只是这样恶劣的想着,欧东樊才觉得自己像是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从容。

他认定了简洛是属于自己的,至少在这段时间以内,所以他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

他的心,他的感情,他的身体,都是自己的。

所以他有什么道理在感情上背叛自己呢?

冬阳可以喜欢这样一个无用的人,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弟弟。

但是简洛,欧东樊摇摇头,不,他是休想喜欢上自己的二弟的。

欧东樊想到此,甚至轻蔑地牵动了嘴角,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sp.27

Esp.27

觉得这个人很好欺负,也很好拿捏。抱起来睡觉很安稳。不会做关于母亲去世的那些纷繁凌乱的梦境,更不会担心这个人会威胁到自己。

他那么弱小,就跟一直嗷嗷叫的小狗一样,呆呆的,打了他也不知道还手,只会呜呜的躲到墙角暗自舔伤。

多么让人省心,又不必费心顾忌的对象啊。

这样的人如果能呆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等到自己腻味了再放他走也是可以的。

反正简洛很穷,需要钱,那就到时候给他一大笔钱就好了。

反正自己最不差的就是钱。

钱,算什么呢?

不过是纸而已啊。

欧东樊心里想透了这些道理,就越发在心里轻蔑起来。

是对简洛这个人的看法变得轻蔑轻佻了起来。

他对待简洛的看法之卑劣,以至于他会从自己这种卑劣的想法里面笑出声来。

他知道自己卑劣,那就卑劣好了。

反正自己也不奢望简洛这样的人会把自己看成好人。

换句话说,简洛如何看待自己都是无所谓的。

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了玩物。

谁会去在乎一个玩物的看法呢。

可笑之极。

不过既然是玩物,那么就没有权利违背主人的意愿。主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玩物自然是完全是没有权力去做的。

欧东樊此时此刻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简洛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更不愿他的心里还胆敢想着自己的弟弟。

既然作为玩物,难道不是应该一心一意心里就只想着自己的主人吗?

欧东樊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一般,那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可以没有简洛,但是简洛的心里却不能没有自己,却还装着别的人。

让一个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人满心是爱的装着自己,这种感觉不是太妙了吗?

欧东樊几乎是在当下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不仅仅是要简洛的身体那么简单了,他还要这个人的心。

即便是被自己看不起,也不愿看得起的这么一个人爱着,这种感觉,竟然想想,也会让自己心脏更加博博有力地跳动起来呢。

原本并不在乎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欧东樊的心却如同沸水一般翻腾起来。

竟然是觉得这个不爱自己的人不行,要他必须爱上自己,才是对的。

自己可以不爱他,但是他必须爱自己。

否则欧东樊根本无法容忍简洛的不忠。

想及如此的欧东樊几乎是不经意地要把自己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了。

他的脸上一会出现诡异的笑容,一会儿出现生气的模样,文竹实在是被他的变化弄得摸不着头脑,不得不口气谨慎微弱地问道,“先生,我去重新盛一碗粥来吗?.....还是我把这里先打扫了。”

满地满床的狼藉,确实应该先要收拾才比较妥当。

但是欧东樊却开口说,“你去厨房。”

文竹不敢逆杵他,立刻出去了,又重新那一只青花瓷碗盛了粥端过来。

简洛只是垂着头无声抽泣。

他最近的头发因为没有修剪,这时已经没过了耳朵。

头发垂在耳朵两侧,蒋征见了知道欧东樊是要强迫简洛吃点东西,他拿不准要不要做到这个地步。

他说,“东樊,这个.....”

欧东樊却带着冷笑,睚眦欲裂地盯着床上的人,道,“灌他吃下去!”

文竹和蒋征都被他语气里面的压抑的愤怒给怔住来不及动作了。

欧东樊此时大步走过去,挽起袖子径直端起了餐盘里的粥,然后轻易地就伸出手钳制住了简洛的下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简洛果然是在流泪的。

他的泪温热地滑到欧东樊的手指上,那种温温的温度,足以让欧东樊觉得那是热油一般烫人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简洛的疼痛,他的眼泪,他的不甘心。

那么亲密。

那么贴近。

那么热泪相连。

欧东樊仿佛是被什么刺到一下的感觉,又像是遇到了热辣的水蒸气,“噗呲”一声,那些滚烫的水珠就化作白烟,消失在了空中。

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只是觉得心中那种酸胀到又要膨胀起来的感觉难受极了。

于是他及时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头的那种感受,捏开那个人的下巴,对准,然后就把一碗还不算冷却的热粥灌进了简洛的嘴里。

简洛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热粥的温度烫的自己嘴巴舌头起了泡,他奋力地挣扎,拼命地摆脱,想要逃脱欧东樊这个恶魔。

粥那么热,几乎冒着热气可以割破人的喉咙。

但是欧东樊铁壁一般的动作却让人动弹不得,无助地流着泪。

就像是知道自己快要病逝的小狗一般无助地望着自己的主人,祈求生命的长存。

但是没有。

一切都没有改变。

病重的小狗知道自己要死还是要死,尽管让人觉得可怜,让人心里难受,看着它落泪,饱含对生的渴望和眷恋,但是要死还是要死。

简洛绝望地摇摆着头部,企图远离欧东樊的暴戾和粗鲁。但是没用就是没用。

他已经从企图摆脱,到了最后的祈求,祈求欧东樊放过自己。

他内心那么绝望和委屈,明明觉得自己没错,为何还要受到这个人的折磨。

但是没用。

此时此刻一切都没有用。

他单单是希望,自己能够唤起欧东樊的一点点良心,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就好了。

却都没有试图唤醒欧东樊内心的柔软。

他看着简洛羸弱的挣扎,和病态的绝望,热粥从嘴里漫出来,流在了自己的手上,低落在床上。

那种热度和痛,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炸开了。

为什么明明哭泣的是对方,但是自己的心却像是有千万把刀刃在剜心呢?

为什么。

为什么折磨的明明是别人,但是自己却同样会感到痛苦和绝望,还有得不到救赎的悲伤呢?

折磨别人不是应该会感到一丝丝的痛快,就如同以往常做的那样。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感到胸腔里面充满了一股派遣不了的闷气吗?

....

欧东樊想不明白,却变得更加迷茫和困惑。

从简洛的嘴里渐渐发出嗷嗷嗷的痛苦声,因为欧东樊身材高大,轻易可以控制住他身体的动作,但是却不能压抑住别人声音的哀求。

蒋征站在一旁实在是从一开始就看不下去了,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说,“够了,东樊,我说够了!”

欧东樊却置若茫闻,只是一味地对简洛施虐。

蒋征这才不得不冲了过去把魔障中的欧东樊制止下来。

双手抱住了他的上半身,强硬地拉住他从床上给拽了下来。

欧东樊气喘吁吁地离开了床和简洛,蒋征也是费了蛮力,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简洛在欧东樊松手的刹那间连声咳嗽,呕出了刚才被灌下的食物。

然后一直呕吐不已。

整个房间如同是一间烂民窟一般。混合着饭菜的味道,人的汗味,还有食物从人的嘴里呕吐出来的酸味。

蒋征却此时还不敢放松抱住欧东樊的手,只是严厉地警告欧东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这样做,你会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

蒋征一点也不希望看到欧东樊因为杀人而入狱。

而欧东樊这时面对老友的劝告,这才听到一点来自外界的声音。

他刚才完全像是着了魔,只能听到自己内心恶魔的声音。

那个声音指使他那样做。控制他的心神。麻痹了他正常人的感情和同情心。

看到干呕难受的简洛,欧东樊几乎有那么一两秒失忆般地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还是自己的手,但是却变得不认识了一般。

他迷茫失神的样子,竟然浑身上下难得地显示出一种颓废的失意来。

不过就在这时,蒋征算是救了简洛一命了。

但是就在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幕被文竹完完全全地目睹之后,简洛却突然像是濒临危亡的鸟一般,失声吼叫起来。

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就好像是费尽了一个人全身所有的力气,想要用声音冲破什么阻力一般。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恍如盘旋哀嚎的秃鹰一般难听,但是却有着让人心惊的力量。

透过声音能感知到发声主人震人心神的绝望和痛苦。

那是来自苦苦挣扎和躁动不安灵魂的鸣叫声,犹如乌鸦发出的啼叫声一样悲伤黯哑。

谁也没有想到,简洛瘦弱的身体里面,居然这时还能爆发出如此悲壮雄壮的声音。

欧东樊放开了简洛,简洛这时候却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像是受不了自己所受的一切酷刑一般,也不愿再看见这人世间的肮脏和邪恶。

他以绝望的姿态直立起上身,向着太阳西斜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嘶叫着。

声音里面带着沙哑和悲鸣,欧东樊和蒋征都被他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所怔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道太阳的金光刺破了厚重的云层,射进房间里来。

那恍若有魔力和实质的万丈金光让简洛在瞬间就被刺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恍若住了一只厉鬼,见不得光,瞬间被暴晒在太阳下,就发出尖锐刺耳的哀嚎声。

那些他嘶叫出来的声音,都是饱受阳光折磨的厉鬼,所发出的痛苦之声。

那本来对于他是温暖快乐的阳光,此时却成了凌迟他的一把把利剑,刺透了他的身躯,他的心扉,还有他的灵魂。

他被暴露在太阳之下,无处可逃。

阳光如果再持续久一点,他就会被晒得踪迹全无。

所有人都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照得睁不开眼。

这时除了欧东樊自己。

因为他注意到简洛尖叫着捂住双眼时,那泪痕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到了下巴上留下来的泪痕,染上了血的颜色。

那是血泪从简洛的眼里流了出来。

欧东樊浑然不知自己浑身颤抖着,心里脑袋里什么都思考不了。

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注射毒品成瘾的人,那种瘾犯的时候的难受和痛苦,同时也折磨着他。

但是其实他只是害怕。

害怕看到这幅痛苦不已模样的简洛,害怕得生平头一回不知道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esp.28

Esp.28

候敬堂皱着眉头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我才离开一会儿,事情变成这样?”

夜已经很深了。

候敬堂本来在外地给一位富豪看病,但是欧东樊叫他立刻回来,他也不得不风风火火立刻赶了过来。

欧东樊听到他的问题并不愿意回答,只是选择了沉默来代替。

同样沉默的人还有蒋征。

候敬堂看着两个人都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焦急,但也没有办法,只是哎哎叹气,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

检查出来病人各项生理指标都临近崩溃边缘,不仅仅是营养不良,而且还有很高的血压,从眼睛里流出血泪这种事情,是因为眼中的毛细血管破裂,情绪太激动崩溃导致的。

候敬堂猜不透自己走了之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简洛流出血泪来。

他的眼睛完全被血糊住,睁都睁不开,只能强制性注射了安定剂让他熟睡,不然在这样不安的情绪当中,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情来。

现在不仅仅是候敬堂和蒋征过来陪着欧东樊了。欧东樊他们那一群的纨绔子弟知道了他的小情出事的事,都全部屁滚尿流滚了过来,巴巴地想要看望一下到底他们的大哥怎么样了。

胡鹏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三流小嫩模赶过来的时候,进门就叽里扒拉扯着嗓门问,“我大哥呢?欧大哥怎么样了,谁把他得罪了,我胡鹏立刻投他全家去喂海。”

蒋征真是服了这位爷了。

到底是遭了什么邪遇到了这位瘟神。

他立刻走过去示意胡鹏安静下来,欧东樊这边的事情依旧够乱了,他还来,不是乱上加乱吗?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知道了这件事给捅出去的。

蒋征道,“你小点声,东樊心情正不好呢,你扎砸吧砸吧干什么,要打架吗?”

蒋征有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打扰了这里进进出出的医务人员。

不仅仅是候敬堂,欧东樊简直是把整个医院都搬到了家里来的架势。

空荡荡的三层楼房子里,瞬间就摆满了各种检查身体的医疗器械。

加上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护士来来去去,这恍然就是一个医院,哪里还像一个家的样子。

胡鹏睁大了眼睛无辜道,“蒋哥,不是祁柳那家伙通知大家都来欧大哥家里帮忙的吗,我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好像是听说他的小情跟欧大哥闹了起来,他妈的,一个小情也敢跟我们欧大哥拿乔摆谱,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你给我说是哪个,我立刻带人来收拾他。”

蒋征听了他这番豪言壮语,觉得他们胡家的颜面都给他败光了。

好歹胡家在A城也是说得上话的海运世家,世世代代门阀贵胄不说,怎么到了胡鹏这一辈就混账成这样了,说个话跟街边的地痞流氓一样,哪里还有个贵公子的模样。

在看看他身边那个搔首弄姿的小模特,蒋征扶额,实在是替欧东樊担忧。

他忍住内心爆出口的冲动,安抚下来眼前的这位爷,说道,“没什么人得罪东樊,他是有点心烦而已,劳烦你们过来看望他了,他现在没事,只是他床上的那位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你没事就别在这瞎嚷嚷了,让人听见了心烦。”

胡鹏有点不敢相信居然欧东樊是因为一个床上的小情才会变得这样忧郁的,这跟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冷酷帝王完全不是一回事嘛,他不确定地问,“真的只是这样?欧大哥没出啥事?”

蒋征巴不得他现在赶紧滚了,立刻道,“没事没事,你有事去玩你的吧,这没你啥事,有事你也帮不上忙,赶紧滚吧。”

胡鹏受到了这样的嫌弃,也不觉得在女朋友面前没面子,反而立刻撇开了蒋征嫌弃自己的语言,执意道,“不行,欧大哥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再也没有比大哥重要的,女人都是衣服嘛,穿穿就可以扔了,兄弟才是手足,不行,我得在这再待一会儿。”

蒋征见了胡鹏那个认真的劲,就不由得一阵头痛,但是好歹胡鹏没有瞎闹起来,否则那真是今天要报警叫消防队了。

于是他也没能阻止胡鹏在这当人形电线杆,只是说,“那你好好呆着吧,”然后就离开去看欧东樊的境相了。

欧东樊呆在简洛的房间里面一刻都没有出来过。

从简洛情绪完全崩溃开始,他就一动不动地呆在房间里守着床上的人,看着医生护士忙忙碌碌,然后询问他们简洛到底怎么了。

候敬堂几乎是把自己多年来在A城认识的所有医生都叫了过来。

外科不用说了,就是他自己操刀,然后是内科,消化科,眼鼻喉五官科,还有神经科,全部悉数到齐。

忙忙碌碌,全面给简洛检查身体状况。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和柳郢下午说的情况相差无几。

但是现在简洛眼部的毛细血管暴裂,首要的是止血,让他的视觉神经不要受到影响。

蒋征也是满心的忧愁,搞定了胡鹏,又回到卧室去劝慰欧东樊,“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看你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吃,就在车上喝了点酒,身体撑不住,先吃点东西吧。”

欧家老宅的厨子也请了过来。

现在欧东樊的这边房子,完全是人声鼎沸,人气旺的不得了。

但是偏偏他自己死气沉沉的,一幅毫无气势的样子。

竟然让人觉得他此时是温和的。

他没有搭理蒋征的问话,而是目光怔怔地锁定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看着他带着氧气面罩,一旁的心脏检测仪还在持续稳定的运作。

欧东樊说,“你说我是不是以前都对他太不好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是说,他以前遇到了什么事情,是我们都不知道的?”

蒋征一听便明白他指的人是简洛,但是头一遭听到欧东樊说出这种带有内疚的问话,就代表欧东樊他自己的内心也很困苦。

况且柳郢说简洛这并不是头一遭患病了,证明这时旧疾,也许以前的简洛,真的落下过什么病根也说不一定。

蒋征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欧东樊的肩,说,“算了,医生都说这时旧疾了,不管你的事,就算是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病发的,你别想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蒋征低声吩咐了文竹去叫厨房准备好东西,两个人这就过去用餐。

欧东樊却还是不肯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人,眼神带着空旷和迷茫。

他不明白,一个人的眼泪,怎么会是血红色的。

医生说那个叫血泪,是眼睛毛细血管爆裂造成的。但是这一切看在欧东樊的眼里,他却认为,那是从心里面流出来的。

蒋征见他无动于衷,也只有叹气不已。

之后,午夜过去了,欧家的医生逐渐散去,只留下了ICU 的护士来照料病人。

候敬堂向欧东樊保证简洛今晚上不会有大碍,这才让欧东樊放了人回去。

不然他还想要扣下别人医生来全天候监视着简洛的病情。

候敬堂见状,不得不自己打包票说今晚自己不睡,专心专意盯着简洛,不让他发病。

欧东樊听后点点头,用过了一点晚饭,才又回到了房间里,看着熟睡的简洛,心里才感觉内疚少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真的觉得虐吗?虐吗?很虐吗?放心,接下来作者就会开始虐渣攻了....my god,这真是一片狗血不断,虐来虐去的作文啊~~~~~~~~~~~

☆、esp.29

Esp. 29

欧东樊对候敬堂说,“你给他打一针吧。”

候敬堂满脸吃惊的模样盯着欧东樊,问,“他都这幅模样了,你还要上他?”

满嘴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曾想到欧东樊疯魔到这个地步。

欧东樊脸上已经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眼带也显露了出来。他很疲惫,这是谁都看的出来的。

“我想抱一抱他,但是怕他受到刺激,你给他一针,让他睡过去,就没事了。”

欧东樊语气倦倦的,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势力。

候敬堂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做。

护士是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用生理盐水给简洛清洗一番眼睛的,但是即便如此,简洛也因为低烧高烧交替出现,让他的生理负担很大。

他出现梦呓,其实不是做梦,就像柳郢说的,只是痛苦而已,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但是在这般的情况下欧东樊都还要和那人睡在一起,候敬堂简直不知道欧东樊到底是想把人给折磨死,还是怎么想的。

候敬堂当然不想这样做,质疑地看着欧东樊,道,“何苦呢,东樊,外面的人你要抓一大把一大把的,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病人过不去。对你自己也不好,对他更加是折磨,你难道要看着把他弄死才开心吗?”

欧东樊没有想过简洛失掉的可能性。

他一直以来强迫他,戏弄他,贬低他,但是丝毫都没有想过要让他离开自己,或则死去的可能。

简洛就像是他的玩偶一样,无意之间得到的一个破破旧旧的玩具,分明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那种脏脏的,有点猥琐不干净的样子,又让人觉得他很可怜,心里有根线被他给牵动着,这种脏脏的不起眼的小玩具,只有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不被人看见,只有自己才知道他的好。

那种可爱,又带着一点点猥琐和不整洁的乱糟糟。

让人心都被他搅乱了。

想要和他亲近起来,抱着他在怀里,才觉得心里是暖的。

欧东樊愣愣出神地盯着床那边的方向,没有对候敬堂的话做出解释,只是道,“你给他一针吧,我太累了,要抱着他才能睡着。”

这一句话一出,候敬堂就算是想要阻止,但是也变得有些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了。

欧东樊的心病他也知道,这么多年他的那些不入流的行径,作为朋友,还有兄长,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还是头一遭听说欧东樊要抱着谁才能睡着的。

候敬堂作为当年事情的目击者之一,他怎么能说得出劝阻的话呢。

末了他叹了一口气,开口吩咐护士准备一支镇定剂,然后亲自给简洛注射了进去。

注射进去的时候,简洛微微张开双眼,一双充血的眼睛里面带着悲哀和祈求。那种眼神,同样是让候敬堂所感到不忍的。

简洛微微的翕合着嘴唇,像是要对候敬堂说些什么话,候敬堂心里感到结结实实地愧疚起来,他知道他对不起这个人。

但是针到了手臂的地方,他还是一狠心,准确无误,甚至没让病人有什么痛感地就把针扎了进去。

简洛的泪一下子就从眼角流了下来,他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鹿一样,干枯的眼睛里流出仅剩的泪水。

候敬堂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做一场换肝的手术也没这么累过。

他面对着简洛让人心碎的眼神,自言自语地安慰道,“睡吧,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你太累了,太累了,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是国外最新研究出来的镇定剂,对于精神分裂的病人才会使用。

但是欧东樊有办法让候敬堂这种有医师执照的人弄来用,其药效可以让人瞬间进入梦乡,而且不会做恶梦,只是在梦里感到愉悦的感觉。

类似吗啡一样。

所有的精神药物,可都不是鸦片一般的作用么。

候敬堂把针放在护士端着的盘子里,走过去,心里沉重又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欧东樊的肩膀。

没说什么。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欧东樊破天荒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房间里面的所有仆人护士都退了出去。

欧东樊开始对着简洛脱衣服,简洛趁着最有一点药力,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眼皮看着欧东樊的一举一动。

他的眼里逼出泪来,那是就像沙漠中最后一口的清泉,那么珍贵又让人怜悯。

他试图要摇头,阻止欧东樊的动作,但是到底却因为药效和身体的原因,是无法动作的。

欧东樊已经下定心意了,他要抱着他,才能休息好。他此刻如此需要他,是不会给简洛拒绝的机会的。

只是这一次,欧东樊头一回有了一点点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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