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顾江两家世代都有婚约，为的是延续香火血脉，顾家非江家人不能娶，且一房两胎，第二子无法孕育。

江家附庸于顾家，顾家依赖于江家，密不可分。

其中渊源已经不可追溯，我的奶奶也说不出一二，只是规矩世世代代订的死死的。

“什么规矩？新时代要破，顾家就要亡，我江家也活不下去。”

其实不同顾流结婚我是很乐意的，我向来看不上他游戏人间的态度，只是规矩不能破。

我已经有一个庶妹为这事受惊了，她失去了理智，冲我大喊大叫说男人怎么能同男人在一起？

甚至还想打江陵，我把她关了起来。

不能怪我，实在是因为江陵虽然是庶出，也是我江家唯一的男丁了。

倘若他不能生女儿，我生儿子也全无意义。

在知晓顾流和江陵的恋情之后，我近乎悲哀地想到，我要和顾家、江家、旧朝、和老太太一起消亡去了。

“只是继承香火，你见你爹，你爷爷，哪个有情？有情饮水饱？”

顾流一句有情，真是令我骇然。

他父亲和他母亲是无情，他父亲出走，母亲吊死，无一不向他昭示着无情一生休。

但在我眼中，恰恰是情字坏事，倘若他父亲和戏子无情，不就能全了他全家的团圆？

像顾老太爷和老太太一样，寿终正寝，老太太还能让乡亲十里长街，披麻戴孝。

说不羡慕是假的，只是旧朝才塌，哪个有这个阵仗？等我做了顾老太太，兴许就没有披麻戴孝这个礼数了。

“你要我江楼如何下去见江家列祖列宗，你如何下去见顾家列祖列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