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28度爱情（2 / 2）
“那，不如我带你去逛逛。”他放下咖啡，收回手指，藏在桌子下面摩挲着掌心。
“好啊。”季宇明立即答应，“不会打扰你吧？”
“不，不会。”秦渺抬起双眸，他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眼睛最能暴露情绪，此时落在季宇明眼里，连眼角弯下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
“那就这么说定了。”季宇明站起身，晃了晃手机，“明天我去找你，记得把地址发给我。”
“好。”秦渺点头，一声不响地目送他走出咖啡厅，这才再次打开电脑，搜索B市的一日游路线。
第二天一早，秦渺就醒了，在自己各式各样的衬衫T恤中挑挑拣拣，最后还是选了最常穿的圆领T恤，镜子里的自己仍然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用力扯了扯嘴角，还是学不会怎么去微笑。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秦渺背好包，打开手机，上面一条季宇明五分钟前发过来的信息。
【我快到了。】
秦渺一边编辑着短信一边把门打开，季宇明正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杯热奶茶，他这般的身高样貌，站在哪里都是日月星辰一样的存在，让人又喜欢又焦灼。
“给谁发短信呢？”季宇明把奶茶递出去。以前上学的时候秦渺就嗜糖如命，哪怕逼着自己戒糖的时候每周也少不了一杯奶茶，板着脸咬吸管的样子还挺有反差萌的。久而久之季宇明去哪里玩儿，都会习惯性地给他拎一杯奶茶回来，冬天买超烫的，夏天加双倍冰，回到家之后把刚刚好的温度送到他手里。
秦渺接过奶茶，直接把手机息屏塞进口袋里，从包里摸出用保鲜膜包着的吐司给季宇明，“先把早饭吃了，你想去哪里玩？”
“嗯……B市的博物馆挺出名的是不是？”
秦渺惊讶地瞧他，季宇明摊手，“怎么了？我想去看看还不行？”
“行。”秦渺当然没理由拒绝，顿了顿想到了博物馆里万年充足的冷气，道，“你能等我一下吗，我回去拿个东西。”
季宇明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墙壁上一靠拆开保鲜膜吃起吐司，蹭了一嘴的渣。
博物馆离这里不远，两个人晃了五站地铁就到了，刷身份证进了博物馆，冷气就把秦渺冻得一个哆嗦。
“你怕冷？”
“还好。”秦渺从自己的包里抖出一件外套穿在身上，被布料包围着的手臂感觉舒服多了，便不再想把话题放在自己身上，“这里我也没来过，要找一个讲解员吗？”
“不用，反正我也不懂。”
工作日博物馆游客很少，偌大的展厅只有季宇明和秦渺两个人一起晃荡着乱溜达，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季宇明喜欢带着秦渺出去玩，两个人坐公交坐地铁走到哪儿算哪儿，不为未来忧虑，也不想念过去，这样渡过一个有一个或晴朗或阴霾的午后。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吗？”季宇明坐在木椅上休息，似随口问起。
“嗯？”秦渺先是一愣，“没干什么。我辞职了，在家写稿子，还好。”
“那怎么会来B市？”
“编辑部搬来这边了，我就跟着过来了。”秦渺靠在椅背上，肩膀垂了下来，“你呢，过得怎么样？”
“倒还好。”季宇明把脸转向秦渺，“我去找过你，陈姨说你搬走了。”
“你去找过我？”
“嗯，打不通你的电话，我只能去找你，陈姨说她也不知道你搬到哪里去了。”季宇明叹气，“还生我的气吗？”
“我……”秦渺不知如何回答，当初被催得急，匆匆忙忙搬走也没有留下新的联系方式，或许当时已经心如死灰，以为自己彻底弄丢了这个人，断了两人最后一丁点可能性。他就像一个缩在纸笼子里的老鼠，只顾着闷头哭泣，荒废了半生才发现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就能重获自由，又陷入漫长的后悔之中。
手突然被人握住，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心底，冰冷的手指也被包裹起来，他诧异地望过去，他日日夜夜思念着的大男孩如数年前一般用握着他的手。
“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没想到在B市碰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对不起……我不该说分手的……”
“唉，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季宇明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心里笑话他还是一点儿没变，可还是要把人揽进怀里安慰他，“这里是不是太冷了啊，你看你，冻得眼睛都发红了。”
秦渺不再出声，环着季宇明的腰树袋熊一般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仿佛他五年来的萎靡蹉跎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能够拥抱住属于他的全世界，再也不分离。
时钟走过了一圈回到了原点，他们的时光也似回到了从前，季宇明带着耳机打游戏，秦渺在旁边抱着一盆美人指看着一部电影，看到无趣的地方就剥上一个美人指投喂一下旁边激战正酣的季宇明，顺便被舔了一手的口水。
晚上他们会做爱，特意买了一张大而柔软的床，秦渺在床上变得比以前凶猛了许多，一举一动都想将他们分开的五年一并讨回，并常常会陷入回忆的死角，仅凭着灵肉交合才能确定身下这人是真实存在而非自己假想的梦境，一定要让季宇明哑着嗓子叫停才放过他。一场性事下来两人皆是筋疲力尽，匆匆冲了个澡黏糊糊地吻上一会儿秦渺便率睡着了，半夜被身边的的动静惊醒，揉揉眼朦胧中看见季宇明偷偷坐起身来。
“你干什么啊？”
“吵到你了，我把空调调高一点，怕你生病。”季宇明摁了几下遥控器，空调从25变成了28，机器的嗡鸣声骤然停止，漆黑的房间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季宇明。”
“怎么了？”
“我爱你。”
“嗯，我也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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