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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至暗时刻 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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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案组的耐心劝说下,终于有一个人吞吞吐吐道:“刘捍的事啊,谁都管不了!他在蜀川、在中部那就是王!等你们一走,吃苦头的还是我们啊!”

在前期取证中,专案组不时碰到这样的无奈,并受到外界的多方阻挠,就连组员下榻的宾馆也遭到当地警方的无故盘查。

一日凌晨,专案组的会议室内突然闯入了几十名蓉都市的本地警察。来者号称要以非法集会的罪名逮捕众人,孟然一行虽及时出示了警官证,却仍被对方诬陷成假证,要强行上铐带走。

对峙当口,孟然果断抽出了腰间配枪,直接顶在了带队警察的脑门上。

一时间,两方人都僵持在了原地。孟然一手执起警官证,再度郑重表明身份,另一手单手拉开保险,厉声高喝:“谁再靠前就别怪我开枪了,不信的可以试一试!”

眼见这批不速之客不再轻举妄动,孟然与专案组的战友一同把一干人逼退到门外,又喝一声:“回去告诉你们厅长,我跟刘捍搏得是命!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我不怕再加些人参与其中!”

进入蜀川的第二个月,几十名自称受害者亲属的幼童家长找到了专案组。

来前,他们特意派了一位代表跟孟然通了电话,谨慎地询问专案组会在蜀川逗留多久,是不是真的会查办刘捍犯下案子?

孟然郑重地向对方作了承诺,终于换取了信任。约定做笔录那一天,孟然调集了上百名刑警,在专案组所在宾馆的附近持枪安保,务必确保证人们的人身安全。

偌大的会议室内,几十名家长在见到黄江来的警察时,竟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不少母亲当场哭诉起了来,紧拉住孟然等人的双手连连乞求,请他们一定要为民做主,扳倒那个横行霸世的黑老大刘捍。

在家长们的叙述中,专案组获悉,刘氏集团曾在蜀川的几个贫困区县投建过几所希望小学,所有受刘捍资助的孩子都视他如长辈般尊敬。然而,办学不到一年,各个地方的学校都出现了女学生厌学的情况,她们的反应出奇一致,都是哭哭啼啼地不肯去上学。

这些孩子多数为留守儿童,父母都在外打工,照料她们的祖父母问不出原因,只当是孩子不听话,闹情绪。不料,没过多久,东窗事发。一名五年级的女生在校跳楼自杀,尸检显示她肚子里竟已怀了四个月的身孕。

一名母亲源源不断的眼泪打湿了孟然的衣袖,她尖厉地哭诉:“我娃儿才12岁啊,只有12啊……”

孟然的瞳眸微颤了起来,他用双手搀起那位母亲,吩咐身边的警员赶紧把家长们全都扶起来。众家长看出孟然是专案组里说了算的,立即围了上来,诉说起各家孩子凄惨遭遇。

有人说孩子的下体都给弄裂了,终生没法生育;有人说孩子被刘捍的员工带去堕过胎,不只一次;有人说孩子被糟蹋以后,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整个人性情大变……

在中部地区,刘捍长期对当地的政府官员进行腐化行贿,性贿赂亦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为了满足高官们日益增长的猎奇心理,他不惜派手下掳走山区里未成年的少女,作为献祭贡品。

那一株株尚未绽开的花骨朵在刘氏集团的逼迫下,被强行送上了若干禽兽的床榻,成为他们蹂躏、糟蹋的性玩物。

听着家长们的叙述,在场的警察无一不心凉、震惊。

有家长提起当发现孩子承受了这样非人的折磨后,他们曾联名到省公安厅一起举检刘捍。可背景雄厚的刘捍身任着蜀川政协委员、政协常委等诸多高位,公安厅非但不做受理,还把带头的几名家长给强行拘留,在看守所里给足了苦头吃。

跳楼女生的父亲也被拘留了,他在号子里饱受凌辱,满腔的义愤终于在拘留期满后彻底爆发。在出看守所的当天,他怀揣着一条血书横幅,一头撞死在了省公安厅的正门口。

横幅上血淋淋地书有十个大字——

蜀川无日月,何处有青天?!

当地有良知的媒体第一时间介入了此事,但记者们的稿件却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给压制了下来。

一时间,报社、网站、电视台,所有舆论窗口都被统统封死了,事件这样被压着、盖着,无人敢登,无人敢报。

此时,死者的遗孀正牢牢拽住孟然的手,她眼睛通红,仿若泣血,一遍遍地追问孟然:“你真的能给我们做主吗?你真的可以扳倒刘捍吗?”

孟然亲自把这位母亲扶到了座椅上,沉声安抚:“刘捍犯得不仅仅是这些事,我们会一桩一桩跟他算。”说罢,他当即吩咐在场警员立刻给家长们做笔录,确保所有被侵害过的女童一个不落地记录在案。

这时,孟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齐锋打来的,他问孟然证据采集得如何?

孟然无声地站立着,直到另一头的齐锋喊他才长吸了一口气:“我们和这里的一部分老百姓头顶不是一块儿天,他们所处的是炼狱,是熔炉。”

进入蜀川的第三个月,专案组所收集的证据可谓汗牛充栋。

应上层要求,孟然去到了北京,他自新华门而入,踏进了核心首脑所在的茫茫庭院。北区组长聂冰走在他身前,带领他穿过座座亭台,片片湖泊。

一缕阳光自东而来,洒在孟然肩头熠熠生辉的麦穗警衔上。

经过了重重安检,到达老总办公的厢房后,孟然被安排坐在了屏风之外。他来前已经递交了所有备份材料,想要得到的是一个后续行动的清晰指示。

大约隔了半个多小时,聂冰从屏风后步出,孟然立即抬头,以眼神相询。聂冰冲他略一点头,给了肯定的答复——刘捍,这颗虎口利齿总算是可以连根拔除了。

那一刻,孟然牢牢闭眼,长长吸气,心中似有奔腾万马。他豁然站起,朝着屏风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聂冰唤他:“老总还让我捎句话给你,他说你的大好前程就要开始了。”

不经意间,一副踩上累累枯骨的画面在孟然心头一闪而过,然他已是喜怒无形,冲聂冰微一欠身,礼貌告辞。

离开北京的第二天,孟然所率的专案组便以雷霆铁腕之势控制了刘捍的家属、亲信、集团高管共30余人。当天,刘氏集团旗下的几支股票即刻跌停,逼着刘捍回国善后。

对于这一高压方案,齐锋批评孟然太过急功近利,说线报原就显示刘捍可能在近期回国,如此大动作地搅弄局势,弄不好会打草惊蛇,让那只狡猾的老狐狸彻底龟缩在外,再不回来。

孟然回说刘捍此人向来刚愎,自以为手眼通天,靠山稳固。自己走得这步棋,并非奢望以人伦亲情绑他现身,而是料准了刘捍的九成身家资产均在国内,冻住了他的钱,他必然会按捺不住。

“可万一走漏了风声呢?”齐锋依旧难以信服。

“抓捕刘捍本就是安内组的最高机密,一旦消息走漏,内鬼只可能是齐则央。”孟然握着手机冷静分析,“如果真的演变成了那样,刘氏集团的现金流我会继续冻结。虽然一时拔不了刘捍那颗虎牙,但齐则央却会被咬出来,到时再翻出他涉嫌杀妻的案子,就能彻底废掉他。”

孟然话里透出的狠劲让齐锋也不禁一怔,随后才叹:“多少还是有些冒险啊……”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句话是你说的。”孟然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在蜀川的近百个夜晚,孟然的手指曾好几次逗留在齐锐的号码上。在他的通讯录里,齐锐的昵称还保留着昔日的温存,被记录成“我的政委”。

直到有一天,那个亲切的昵称给他拨来了电话,孟然的心跳瞬间乱了一拍,他连忙接起,分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唇边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吸,齐锐什么也没有说,孟然的眼眶却微微红了,他连忙藏好情绪,在屏幕上敲出了几个电码——我很好,你也要保重。

无声的交流弥漫在这远隔千里的两人之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又好似加速了,孟然贪婪地倾听着齐锐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终于传来了一串“嘟嘟”声,齐锐一言未发,又默默收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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