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即墨彦晟站起来,伸出右手,道,“走吧,再不找客栈,今晚大概要露宿街头了。”
连泽拉着他的手起身,还没站稳,冷不防被徒弟搂住腰跳下屋顶,发生的太突然,速度太快,他还没得及反应,双脚已踩到实地,没好气道,“你倒是说一声再跳啊!”
“左右师父都是怕,讲不讲有什么区别?”一落地,即墨彦晟立刻松开手,微退一步,转身在前面带路。
无言以对的连泽默默垂泪,少年,我还是不是你的师父了?!
渑池祭酒节闻名遐迩,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因而,每到这几日,客栈都是人满为患,连泽师徒走了几家客栈,也没找到空房间,眼看就要应验徒弟的那句露宿街头了,恰好有位客人临时退房离开。
客栈老板道,“正好空出一间上房,二位客官要不要?”
“要!”不等即墨彦晟说话,连泽不假思索的拍了板。
所谓的上房,也不过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的卧房,东侧平台上一矮几,四地垫,西侧一张架子床,床前一扇酒仙醉酒屏风,隔开了空间,简单的一目了然。
即墨彦晟取出被褥铺好了床,转身将矮几和地垫置于一旁,打好地铺,出了房间,找到店小二要了热水,等他端着盆子回来,连泽已经睡着了,靴子也没脱,就那么侧躺在床上。
“师父?”即墨彦晟压低声音轻叫了两声,未得到回应,蹲下给男子脱了鞋袜,将他的双脚轻移至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虚坐在床沿,凝视熟睡的面容,忽而,弯下身子,清浅的啄了一下男子的嘴唇,又飞快的退开。
满脸绯红的即墨彦晟,恍惚想起,很久之前,也是这样,他总是趁夜偷偷的摸进安平殿,趴在床边,对着睡熟的师父,说些永不会得到回应的少年心事。
即墨彦晟轻笑,原来,自那时起,他对师父就已是满心满眼的喜欢,心悦;只不过当时的他,年少无知,错把情恋之眷当孺慕之思。
月上中天,长夜未央,少年心中那些可言说的,不可言说的情思,全都融入微凉的银霜中,再无人知晓。
当然,若只是这样,徒弟不会禁了师父的酒,师父也就不会犯疯病。
咱们再来说说,这第二日的事情。
一夜甜睡,被阳光照醒的某师父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滚,眯着眼睛冲练完功端着餐盘的徒弟,笑道,“徒弟,早~”
“早,师父昨日喝了那么多酒,可有头疼?”即墨彦晟将早餐放在桌上,问。
“没喝多少,只是杂了些,有点上头。”连泽洗漱好,端了温度刚好的白粥,伴着萝卜丁,吃了一口,回答。
即墨彦晟坐在他对面,也不动筷子,只是看着他吃,问,“师父今天打算去哪儿逛逛?”
“城西广场。。。”话头顿住,连泽塞了个小包子进嘴里,说,“算了,太热,还是在客栈休息一天,等晚上去看祭酒灯会吧。”
“好。”
即墨彦晟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才拿起筷子,打扫了桌上残存的食物。
师徒俩闲来无事,连泽翻出符纸、朱砂,毛笔,准备填补缺失的符篆;而即墨彦晟则卷起衣袖,露出小臂,准备洗他换下来的衣服。
连泽拿着笔尖戳戳脸颊,道,“别洗了,清洁咒念念得了。”
“师父不是不喜欢清洁咒?”即墨彦晟道。
是不喜欢,但是,徒弟给他洗衣服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连泽略感不自在,道,“去院子洗,吵。”
“好。”即墨彦晟端盆要走。
“哎,算了,外面太阳那么大,就在这儿洗吧。”连泽看看外面的艳阳,叫住徒弟。
“嗯。”木盆又被放回去。
连泽接着低头画符,画两笔,瞄一眼徒弟,再画两笔,一张镇妖符画了一炷香时间,拿起仔细一看,符头都画错了,无奈放下笔,余光扫到徒弟手中的亵裤,清清嗓子,“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