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人生何处似尊前·上(1 / 2)
眼皮合上,视野里有片红红的光斑,不知从何而来。野庙里早已没有香火,破落的窗棂不断漏了风进来,吹得露出的肩头颤抖,像西风吹梦无踪的冷寂,两片秋叶贴紧了彼此,只是簌簌摇曳。
他感觉秦战的手从自己腰间伸进去,撩起下摆,又从颈子上解开一线的盘扣,褂子脱去,他不得不抱紧秦战,是冷的,但背心的凹已经蓄上了汗滴,忽然滑落。
“不行……”他想要推开他又想变成一粒米一颗沙,变成多么小的东西深深藏在他心口最暖的那片,实在是因为只是冷。言余矜觉得,他是很坚决的,他重又告诫秦战,“不行。”
像逗引了一头野兽,它既已将人压在身下,怎会牵得住。秦战将他摁在贡案上,言余矜越往后仰想躲,骨头就越磕着桌沿,非常痛。秦战又用身子挤开他的双腿,赤裸裸嚣张火热地贴着他,像是故意挑衅。
二十岁的欲望清晰得教言余矜头皮发麻,他是在犯罪,他真是了,犯了人间的罪,在佛座下,一个笑了一半毁了一半的弥勒下,犯了天上的罪。他罪孽深重地像掏干了五脏六腑地疼爱这个二十岁的人。这个人埋在他身上乱了章法又紧张迫切地呼吸,那些吻……三十多年来多少吻都不如今天真切。
他安抚般地抚着秦战的背,他高大的身子为他佝偻成一把弯弓,脊背肌肉全都绷紧了,鼓鼓地贲发出来,他才知道他也是不好受的。他微微离开桌子,用一只手反撑在桌沿,去亲秦战红色的眼睛,汗盈于睫,是汗水莫,万不要是泪水。他看不得他的委屈。
言余矜试探地伸手去触碰秦战的小腹,怕他太难受,想为他纾解。却觉得双腿一凉,秦战褪了他的裤头,棉布滑落,堪堪挂在他脚踝上,分外下流的样子。他两条长的腿,是男人的瘦,带了层薄筋肉的硬硬的瘦,绝不好占有玩弄的硬,怕像关节拧不过来的西洋人偶,喀嚓断在手中。
秦战却只想拉开它们,压着它们,毁坏它们,征服它们。让若即若离的言余矜,高高在上的言余矜,风流多情的言余矜,温柔熨贴的言余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为他碎了,为他落下无根的泪,双腿在他臂弯里颤抖,痴迷地要他。抓着他的襟口,长长短短地说:“秦战。”
披着一身佛光,沉溺**。他的圣洁的红尘接引人。
“我爱你。”秦战吻了吻他的唇,没有深入,纯洁的一个吻,炙热,他郑重地说,“我爱你。”对着他先一步地滑落一滴泪。
他总是先他一步,无论是相识、爱慕、发痴、甚至今日的落泪。明明他年纪小,却要先他一步,先尝尽了相爱的慈悲和痛苦。
“没事……”言余矜伸手抹他的一滴泪,心疼得鼻腔发酸,“我帮你,没事……”言余矜把自己送进他怀里,用写诗的手取悦他完全**的东西。
不过片刻,秦战的喘息不加掩饰地越来越重,他像早有预谋地箍住他两个手腕,猛地将他翻身。
吓得言余矜一声惊叫,只能趴伏在佛案上,扭过头来,“秦战,我、我用手给你,你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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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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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余矜只能受着,为着他爱着这个人,愿意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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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省略数字请至wb文章查看,搜作者ID,不要看漏了长佩后文那段正经剧情哦)
“先生是要登报骂我?还是写信告我?口诛笔伐?”
言余矜汗水打落在贡桌上,看那桌子随着二人的动作不住摇晃,眼睛被汗水腌臜了,他撩起自己的额发,口齿不清地只知道呻吟。简直想不明白要如何骂秦战。
弱弱地只是说:“你欺负我……还要我信你……”
秦战为自己争辩道:“我是爱你,余矜,我好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不断申明他的爱意,赌咒发誓,口不遮拦地。
爱这种词,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讲呢,他还年轻,不知道讲多了就不值价了。言余矜堵住他的嘴,把他的爱吞进喉舌里,落在肚皮里。是那么甜美的。他的好少年。
笑意盈盈的佛祖阖着眼皮,渺小的两个信徒在他脚下交缠。天上人间,一晌贪欢。石中火是梦中身。
香炉被二人震落,一盏香火断烛“铛铛铛”,磕在地上,清脆的庄严的回声,一声也比一声要小。微弱的,盖不住庙里偷欢的秽音。色者迷色,亵渎神明,玷污清尘,以爱的名义。眼耳鼻舌身意,莫可逃脱。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