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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瞎子做梦·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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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的号角一直吹,

人间交往希望像巫术舞蹈,

赤裸着拳拳真心,彼此蒙昧。”

没有题目,言余矜只是写着,伸手去摸点葡萄干,列车上抽烟不好,他压抑着欲望,嚼点干货。那杯红酒很玲珑地摆在小小的桌架上,颜色气味很引诱的。

他端起,晃了晃,这种酒有个好听的俗名,红颜容,赤霞珠酿的,过去他在法国,有钱的留学生融入上层社会,总是去酒庄度假,带着网球拍穿运动短裤和欧式长袜。

那也是虚浮的纵情岁月了,高级妓院里聊存在主义,日夜高谈阔论的诗,暗中传阅的社会主义手册。戏剧中扮演过Macbeth,吟咏些振聋发聩的忧郁独白,同学说,无论本地生还是同胞,都说言余矜像个古战场的鬼。好在因为漂亮让人并不畏惧。

也有过一些男女朋友,只从中学到了身体上的成熟。这一切风雨般流逝了。那些情人,他偏爱过法国南部的男子,都已回想不起容貌。

言余矜凑上杯子,温软的唇被冰冷激了一激,他不喜欢,只因秦战送的,泯了一点,觉得味道有些许变了,红颜容入口柔顺似天鹅绒,这杯却涩得有粉感。

细想一下,这两日都没见过陈穆,他们的计划他本不好多问,怕惊扰机密,但一加上这酒,总觉得蹊跷,若是有人要害秦战……言余矜敏锐地把酒泼入了炭盆中,呲呲生起浓香。

他翻出被褥底下一支德国产华尔特手枪,原本是车祸后三哥送来给他防身的,即出门去找秦战,不敢耽误。

秦战的包厢很近,里面却不见人,他想着惟有餐车可以闲坐,便跌撞地扶着铁墙寻去,奇怪的是这一节火车竟像是无人往来。多走了几步,言余矜感觉头重脚轻,下身更加瘫软,他顾不上疼痛,木然地高抬起腿再放下,每一步都走得要天崩地坼了似的。

酒中果然下了药,如此凶烈,只一小口就筋骨发软步步要倒。

餐车的灯被关了,拉开车厢隔门,只是黑暗一片,今夜没有月光,视野朦胧。他走不动了,背紧贴着车壁喘一口气,内衣都被冷汗湿透,黏浊狼狈,活似一条落网的鱼。

静下来的这片刻,刚好辨出前头杂储间有些声音,像是人在呼吸,极低,难道秦战已经受伤了吗……言余矜拉开手枪的保险,浑身颤抖地向秦战走去。

杂储室没有开灯,锁着门但门闭不严实。秦战不让开灯,昏暗中只觉得一个言余矜穿着黑西装跪在他的腿间,他根本也不伸出手来碰这个影子,怕有一点不对劲的,鱼目混珠是这样。

李青仁用手服侍,他是个老手,没有弄不起兴致的活计。但秦战却像被锅盖压住的汤,一沸腾,灶火便浇熄了。他怕秦战不耐烦,凑上脸想舔咬住那狰狞的物件,秦战当胸踹了他一脚,力道不重,只是个警示。他想起秦战过去和他行事时,饶是按部就班的激烈也给了他多少快乐,这一切都被个瘸子夺了。青仁咬响后牙,流着泪爬回来,再用手去圈那个不对他有任何反应的东西。

秦战其实也禁欲太久,慢慢想些淫猥的东西,无非是把些无意在军中看到的下作画报,换上意中人的模样。言余矜柔软细腻,绸缎一样滑手的黑发,汗湿着黏在额间,映着苍白的脸,潮红的情欲。认真深情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自己会低下头周到地吻他每一个地方,言余矜被他吻笑了,酒窝浅淡,忧郁的灼烧的甜蜜。于是会伸着颈子,脆弱的颈子,撑起头一下一下亲他,吻技老道却停留不久,好似掩饰着被他看穿的天真。

声音略沉,正人君子,深宅公子的声音,叫他,秦战,秦战……快一些……明明不行了,还是让他快一点。爱着的欲,多少都不够。他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晃,两个人如同在末日的诺亚方舟,潮起潮落茫茫无际,奋不顾身地,迷失进一整个世界的洪水中去。

越是走近,越是知道那声音不对,对,像秦战的,但哪里不对……言余矜不敢去想,他浑身难受,天旋地转,旧伤剧烈发疼。上了发条,中了巫蛊的,麻木地朝前走。他快要拿不住这把沉重的枪了,又觉得这枪可能无用处了。

他壁虎一样狼狈地攀着墙过来,到了那扇门前。胸腔擂鼓,耳朵嗡鸣,却偏偏能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喘息。言余矜撑开眼皮,卑劣地从那条宽宽的门缝望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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