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春花秋月无情·下（1 / 2）

士兵持枪守卫，有三人互相点着烟讲话，其中一个巡警模样的忽然咬着烟瞪大眼睛，含混地叫了一声：“你谁！出来！”。

见他毫无反应，一枚子弹重重射到他脚边，迸出一道火星，划伤了他的脸，那声音震得右耳嘶鸣，奔跑的水方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哭道：“我找我的少爷我找少爷……”

士兵上去把他架了回来。“那块儿早没人了！”水方被他训斥得清醒片刻，瘫坐在地揪着他们衣服问：“那我家少爷呢，少爷去哪了！”

那人拎住他领子，想把他甩远点：“我哪知道你少爷去哪了。我只知道这儿不准进人。”

“真死人了？封了？”停下的汽车上跳下一个男人，问士兵和巡警。见他们点头，便笑道：“我这次来迟，还是个好事了。”

水方回头看，竟是曾见过的顾家一个少爷，“顾少爷，你知道我家少爷在哪吗？”水方眼泪鼻涕流到一块了，连抬起衣袖擦一下都顾不得。

男人挽着袖子，偏过头来认了认他，问“言余矜的人？他没回家吗？”

水方忙摇头。

“那就是在医院吧。傻小子。”

顾少爷走了几步，回头看他，愣着干嘛，上车，送你去医院。

水方是被医院两个字给吓住了，他坐在顾少爷的副手位上，整个人都有些呆滞。顾家的少爷很多，有地位的却只那两三个，反正水方也分不清，就拿着顾少爷给的手帕，肆意地撸一下鼻子，抽抽两声。

“行了。别哭了。不是跟你讲了，没死。”顾少爷拿眼看了看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捏了捏鼻梁，闭眼笑他：“言余矜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小跟班，你平时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吧。”

水方立马凶狠地瞪住他，过去的日子里他别的没学会，只学到了一身刺。

“行，”男人轻打方向，得逞地笑：“凶吧，不哭就行。”

水方正动嘴皮想说什么，顾少爷已经倾身过来，打开了车门：“到了，下车。”

水方忙下车，想了想，还是抻长脖子道：谢谢。手帕我……

“关门。那个扔了吧。举手之劳。”顾少爷没看他一眼，一轰油门就走了。到末他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顾少爷，一个白西装的顾少爷。

顾少爷开出去半公里，在一家挂着暂不经营的餐厅前停了车，拿出科隆香水，对着副座和车厢使劲喷，直到细嗅也闻不到那柴米油盐的味道，方拿出烟慢慢地点上。

片刻，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拉开车门，上了车。那男人是个圆脸眯缝眼，双目凶光外露，却又带着极矛盾的刻板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