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结果于立秋带着陈之卉又回到了刚刚待过的饮品店。他喝光的红茶茶杯甚至还没被店员收走。

两人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店员奇怪地看了于立秋一眼，然后低着头继续玩他的手机。

“有想喝的吗？”于立秋拿起菜单立牌问。

“可以吗？”陈之卉眨眨眼。

“嗯。”

“那我……想喝芒果奶昔，可以吗？”

少女羞涩又带着期待的目光让于立秋下意识回避：“行。”他匆匆起身去和店员交代了，完全遗忘了自己叫红茶时明明是让店员过来点单的。

留下陈之卉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在她对面的矢衡又瞪了她几眼，转念一想对方又看不见自己，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

正当矢衡纠结着要不要再附身到她的物品上好好吓一吓她时，于立秋端着饮料回来了。

“老师不喝吗？”陈之卉小口啜着饮料问。

于立秋摇头。沉默地等着陈之卉喝下小半杯后，本想拐弯抹角问的于立秋被她时不时撇过来的期待目光扰到心烦意乱，决定直切主题：“陈之卉，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

一直在观察对面小姑娘的矢衡立刻发现了对方的肩颤抖了一下。

“奇怪的人？……老师你指的是什么啊……”陈之卉的声音有些飘乎。

“换句话讲吧，你有没有让人答应你一件事？”

在于立秋笔直的注视中，陈之卉不自然地躲闪了一下，声音愈发小：“……没有。”

“真的没有吗？”

陈之卉用力地摇头，随后又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

于立秋敲了敲桌子——这是他的职业习惯，要讲什么要事或重点时会曲起手指敲讲台或黑板。听到动静的陈之卉习惯性地望向他，一眼就看到老师双眼中翻滚着浓浓的失望，差点令她打翻了手中的奶昔。

“我跟你说一件事，”于立秋吐了一口气，缓缓道，“昨晚有人用你爸爸的手机打电话给我，她自称是‘陈之卉’。她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接受你的感情，她就会放过我。”

“……放过？什么意思？”

“……她看上去好像真的对这事还挺茫然的。不过这个年龄要是能有这么好的演技那还真是前途无量。”矢衡皱眉。

于立秋说：“而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天，我才校门口不远处差点出了车祸。”

陈之卉瞪大了眼，杯中的奶昔被她颤抖的手晃到差点直接倒到她的衣服上：“那老师你没事吧？”

“躲过一劫，”于立秋揉揉眉心，“然后当晚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陈之卉的脸“刷”地一下瞬间变得惨白，眼里被恐惧和不知所措所填满。

矢衡摸下巴：“要不要把你之前遭遇的意外都说出来？”

于立秋摇头：“陈之卉，我希望你对老师说实话，好吗？”

“我……”陈之卉咬紧了毫无血色的唇。

她该说什么？她本来以为这只是……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的事，老师会相信我吗？”

面对陈之卉的惊慌和恐惧，于立秋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你先说说你知道的？”

“就是……”

陈之卉嗫嚅了好一阵，都没能组织出流利的语言来。矢衡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陈之卉吐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已经不耐烦的他企图做点什么吓吓她时，于立秋的手迅速触碰了一下他的灵体。

矢衡一愣，转头就见到于立秋平静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没有一点要催促的意思。

矢衡撇嘴，站回于立秋身侧。

陈之卉心烦意乱，余光瞥见于立秋面无表情的模样，莫名打了个寒战。最终她捏紧了杯子，决定交代出一切：“……我是在梦里见到她的。”

“……托梦？”矢衡嘀咕。

“那天老师你拒绝后……我真的很难过……那天晚上也复习不下去，我就……很早就睡了。然后我就在梦里见到她了。”

于立秋依然保持沉默。陈之卉说：“老师，我，我说得都是真的，我真的是——”

“我相信你说的。”

于立秋温和的嗓音似乎拥有安定人心的魔力，一下子就安抚下了陈之卉的慌张和不安。她似乎从于立秋短短一句话里得到了勇气，说话也顺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