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2）

肖宇是在十二月十日的凌晨醒来的，也许是睡得久了，看起来略微有了些精神，他看着满眼血丝疲惫不堪守着自己的叶宽，轻轻地说：“……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多了。”外头并不是漆黑如墨的，再过些日子就是圣诞了，外面已经热闹起来，有明晃晃的光在虚空中晃来晃去的，等到平安夜的时候，会更热闹的，或许会彻夜狂欢吧。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没吓到我。”叶宽捧着他的手安慰着，“能醒过来就好，能醒过来就好。”

“宽宽……”他说得急了，不住的喘气，叶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握住他的手不住唤他的名字，好在他终于缓过来，轻轻地问他，“……你的十八岁生日能不能提前过？”

寒夜沉沉，天永远都不会亮了。

是回光返照。

叶宽忍住泪水握紧了他的手：“好，我们马上就过生日，马上。”

“可惜……没有生日蛋糕……生日礼物也没送给你……”他的声音低下去，十分抱歉，“……还害得你提早了这么久过生日。”

“这样多好。”叶宽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悄然滑落，不住地往下流淌，“这样我们就同年了，你也少唧唧歪歪的说你比我大了……”

“别哭啦，我唱生日歌给你听。”肖宇勉强笑着，一双眼睛黑嗔嗔的一如初见，他不断的轻咳，不断的喘息，“只是……我唱歌特别难听。”

叶宽温柔地握住他肿胀的手：“没事的，你唱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听。”

其实，因为身体的原因，肖宇一直都没怎么唱过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唱得很难听，他费力地吸着氧，喘了好几下才轻轻地唱出来，虽然他的脸上扣着氧气面罩，但还是可以听出来，是十分软糯温柔的声音。

叶宽忍不住笑他：“明明这么好听——”

肖宇咳嗽了好几声，喉咙里面一阵甜腥，他生生忍住了，喘息了几下，轻轻地撒起娇来：“宽宽，你很久都没有抱过我了——能不能……坐上来抱抱我？”

叶宽立马脱掉鞋子，小心地绕过那些搭到肖宇身上的管道，轻轻地抱住了他。

明明这张床这样的小，可是两个人在上面丝毫也不觉得挤。

肖宇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抱得再紧一点。”

叶宽忙将他搂得更紧一些：“这样可以吗？”

肖宇满足地蹭了蹭：“……嗯。”

叶宽看着他蜷在自己的怀里，抬手为他理了理乌黑浓密的发丝：“……真想就这样抱着你，抱着抱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肖宇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叶宽，眼睛里面全是满满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