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2）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反正这天下，从始至终都是你的，旁人抢不去。真的不公平，有的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们的身份不能够换一下，哪怕让父皇把我贬去边境也成啊！”

方瑜道：“那二哥呢？他也在你的算计以内？不然你怎么知道父皇要杀他？”

方余姚道：“方晏那个白眼狼？”

方瑜冷声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方余姚不怒反笑，“你跟他关系这么好，相处的时间也够久，想必也感觉到他的隐忍了吧？他处处忍辱负重，这些年蒙蔽了我和父皇的眼睛，我们还真以为他甘之如饴。想想他那惨痛经历、从小爹娘都死在眼前的场面，就该想到他心性不会正常。”

“方晏心思之深沉，跟我比起来绝对有过之无不及——他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复仇？他这样的人，你以为父皇发现以后还会留他？！只可惜我跟父皇被他骗了这么年，直到知道有另外兵权的存在，才发现了他的心思，可惜那时候也太晚了！”

“不过后来很奇怪，方晏竟主动让巫觋取他的心头血给父皇用。父皇不仅没拒绝，还当着我的面，下了暗旨封他为太子。这份暗旨本应该只有方晏和父皇知道，可他却当着我的面颁发了暗旨，他还以为我看不出他的把戏——他不就是想让我相信‘心头血续命’一事是真的吗？他们演的一场好戏，我差点就信了，还好我还没那么蠢。”

方瑜心里震撼了许久，忍不住打断道：“是你小人之心，父皇确实需要心头血。”

方余姚一愣，“是吗？也许你确实没必要哄骗一个阶下囚。”

方瑜没话说，方余姚却忽然一转话音，又冷笑道：“三弟啊三弟，你还真是单纯，竟然会信‘心头血能治病’这种民间传言，世间的重病都能叫心头血给治了，那还要大夫干什么？还要药材干什么？方晏肯定也不会信这种鬼话！”

方余姚顿了顿，忽然冲方瑜微微一笑道：“如果传言是假的，父皇也没病，那他为何还要装病？我也说过了，我们发现方晏手里有前朝将士兵符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时候他的势力已经足以兴复前朝了。”

方瑜明显愣住了，方余姚便冷笑一声，继续道：“更可笑的是，我还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要不是她，现在你我的位置就该换一换了！”

方瑜冷笑道：“你还在胡言乱语？”

方余姚却忽然赔笑道：“我哪敢，陛下可别再给定什么罪了。”

方瑜道：“你从前怎么不说？”

方余姚无奈道：“我倒是想说，可我一旦说了又会怎样呢？说来现在你和父皇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他又传位给你，你们也该和好如初了。”

方瑜冷哼道：“用不着你管！”

方余姚心里却明白了什么，得意地笑道：“这么说你还不肯原谅他？”

方瑜反而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方余姚道：“我知道因为方晏的死，你再不会原谅父皇了，而且无论我说再说他为你好之类的话，你也不会再原谅他了，对吧？现在说了，我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哦对了，”他忽然拍了一下额头，脸上一副自责的神情，“对了对了，我差点给忘了。你跟父皇关系都这么僵了，干脆我再补一刀吧？”

方瑜不屑道：“你又想说什么鬼话？！”

方余姚轻笑一声，道：“不管你是真白痴还是装傻，我都要告诉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想过，方晏是前朝太子，而父皇亲手杀了他的父皇母后，如此深仇大恨，父皇那么疼你，竟然还敢把他放到你身边，父皇就不怕方晏对你做什么不利之事？”

方瑜道：“你想说什么？”

方余姚阴阳怪气道：“哎呀，我就是在想，方晏竟真的为了你主动取出心头血，还甘愿放弃逼宫造反了。啊呀呀，要是他跟你关系不好，现在你我可都得在这里相依为命了。没准儿你跟青梅竹马这么些年，真的化解了他心里的仇恨呢？亲情这东西，他跟着爹娘才体验了七年，跟你却有十多年的感情，意义不一样呀。”说着还啧啧叹了一声，“从前以为方晏厉害，很能装，现在看来，父皇才是真厉害——也不知道你们的父子关系会不会就此断绝呢？”

方瑜忍无可忍道：“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

“会的吧，你肯定会的。”不等方瑜反驳，方余姚又道：“对了，我要提醒三弟一点。大臣心怀目的送女入宫这种戏码，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三弟肯定也避免不了。我猜朝中众臣已经在伺机而动了，不知道三弟和那姑娘要怎么办？都说虎父无犬子，三弟千万别跟父皇一样，专宠贵妃冷落皇后，要不然我死了也会笑醒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