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贺年一边看着笑，一边摸出手机看有没有未读信息或者未接来电，然而却一点信息都没有，贺年莫名地有点焦躁起来，按耐不住打开微信编辑：“爸爸，我回家了。”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哥哥，晨晨吃饱啦，粗去玩啊。”程晨吃完饭，扭着从椅子上蹭着踩到地上，抱着贺年的腿摇，贺年擦了下嘴，把他的手牵着，转头和老爷子说：“爷爷，我今天宿在这里，明天带晨晨出去玩儿。”

老爷子一边喝粥一边点头，手指隔空点程晨的鼻子，程晨嘻嘻笑了声，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着贺年的小拇指，欢快地牵着哥哥出门遛弯儿。

两个人在小花园里转了会儿，程晨就有些困了，接连打哈欠，黑眼睛里泛着泪花儿，贺年抱着他回了房间，帮他洗了个澡，又讲故事哄他睡着了。只是他自己却有点不得劲儿，到房间里趴在床上摆弄着手机，这会儿已经将近九点，程世清却还没有半个电话。

“这么忙吗？”贺年嘴里嘟囔着，终于按耐不住拨出了电话。

电话里嘟嘟响了两声，接通了，贺年蹙着眉头，正准备开口，却听见手机里传出一个莫名熟悉地夹杂着喘息的声音：“世清，你这里好大。”

然后是一个更熟悉的声音：“脱了，转过去。”

贺年的脸白了，嘴唇都哆嗦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摸到免提，啪啪啪的声音一下子放大了，男人的呻吟和粗喘交织着传出。

是温延！

这么耳熟的声音，确实是自己的前家教，而另一个男人很明显就是程世清了！

贺年用力抓着手机，指尖都泛了白，他突然一扬手把手机摔了出去，撞在墙上咚地一身，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声音也消失了。

贺年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他耳边仿佛还回响着程世清的粗喘，脑海里浮现出那时在孙乾家看过的片子，底下躺着的女优换成了温延，程世清伏在他身上进出，贺年猛地打开水龙头，趴在水池上干呕起来。

太恶心了，贺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睛。那时候给自己补课的温延，笑的那么阳光，却在某天一声不吭辞了职，原来是和程世清搞到一块儿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或者给自己补课的时候，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成仓了？贺年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呆滞地搓了搓自己的脸，那么每晚躺在自己旁边，抱过别人的程世清是多么的脏啊，贺年的眼泪流了下来。

老何在楼下收拾东西，被砰的声音吓了一跳，上来发现贺年没锁门，手机却摔碎在地上，他吃了一惊，大声问道：“小少爷？”

贺年狠狠地咬着嘴唇，咬出了血，他把脸凑在水龙头下，让激流出的水柱冲刷掉了眼泪和血迹，然后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老何听他的声音还有点不放心，又不好进去，只能应了，站在门口张望。他看到贺年过了一会儿出来了，头发湿淋淋地，T恤前胸湿了一大块，眼睛都是红的，愣了一下，问道：“小少爷怎么了？”

“我出去一下，别和爷爷说了。”贺年的声音还是哑哑的，鼻尖还红着，瞧着可怜极了，老何看着手足无措，又拉不住他，只能无奈地看着贺年出了门，他连忙跑到老爷子房间，一边喘一边说：“老爷…小少爷出去了……。”

老爷子正准备钻被窝，掀被子的手停下来，转头问：“嗯？怎么回事？这会儿回去？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可我看那样子不大好，好像哭了，手机都摔了。”老何一脸焦急。

老爷子彻底坐不住了，披上外套站起来往外面走，喊道：“小年？”

外面空无一人，贺年已经不见了。

老爷子急的直跳脚：“怎么回事这是？刚刚不还好好的？谁打的电话？”

老何连忙去把摔裂的手机捧出来，最近通话那一行赫然是程世清。

“怎么是老幺？父子俩吵架了？小年脾气一向好的不得了，怎么会连手机都摔了！老何，你去把电话拿来，我打给他，这混账。”老爷子臭着脸，拨号码过去。

一开始没人接，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了，老爷子不等他开口，劈头盖脸骂过去：“你怎么回事？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算了，小年这才刚回家，你又骂孩子？小年把手机都摔烂了！这得多气！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这混账东西还不回来！”

程世清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只听到程世清冷静地声音：“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电话就挂断了。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我还没说完呢！他倒先挂了！”

老何连忙端来茶，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老爷别气，世清少爷对小少爷好得很，父子俩这么些年也没闹过一次矛盾啊，让他们父子俩自己解决，您小点声别把晨少爷吵醒了……”

老爷子这才气呼呼地坐下，又嘱咐老何看着门，留意贺年的行踪，自己长吁短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