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贺年睡到半夜发现程世清一身寒气钻进自己的被窝，现在白天热，到了后半夜还是有点凉飕飕的，贺年被他冻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想和他说句话，又抵不住困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贺年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王妈在楼下收拾，见他下来了笑道：“小少爷起来了？刚刚老宅那边来电话，让你去那边住些日子呢。”

贺年扶着扶梯，边走边打了几个哈欠，觉得睡多了头发晕，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爸爸呢？”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饿了吧？我热点东西给你垫垫肚子，一会儿吃午饭了。”王妈说着到厨房拿了盒点心放到蒸笼里。

贺年到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把瓶子贴在脸上，满足的叹了口气：“ 那他回来吃饭吗？”

王妈摇头：“先生没说”。

贺年一手拿着个奶黄包，咬了一口，踱到客厅里准备给程世清打电话，只听到外面汽车的声音，程世清大踏步走了进来，额头上有点汗，坐下来扯了扯领带，贺年感觉手里的水不冰了，走到他面前递过去。

程世清接了过来，直接拧开喝了两口：“才起来？”

贺年咬着包子，腮帮子鼓鼓地，点了点头。

“以后吃了早饭再睡。”

吃了早饭还睡得着吗，贺年假装没听到。

程世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老爷子让你去住两天，待会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贺年在老宅里有自己的房间，衣服什么的都现成的，等吃完饭，程世清就开车带他过去了。

到老宅的时候见外面停了辆军用车，程世清打开车门，让他下车，一面说道：“你大伯回来了。”

程家大少爷程世柏军校毕业，直接进了部队，本身就十分优秀，又有个政委岳父，才四十出头就当上了大校，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他和老爷子关系却有点僵，全因那时候老爷子逼着他娶了现在的妻子，说是为了他的前程考虑，事实证明岳丈大人确实为他提供了不少助力，老爷子当初说的也没有错，程世柏现在可以理解了，但是却始终忘不了梦里那双多情的眼睛，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这几年他一直在其他国家执行任务，和妻子都聚少离多，更别提回老宅了，而程世柏的妻子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彼此尴尬，也不怎么带女儿过来，因此贺年和大伯父一家并不熟悉。

贺年跟在程世清后面进了客厅，程老爷子脸紧绷着，见到贺年才稍微放松了些脸色，招手让贺年坐到他身边，程世柏坐在老爷子下首，腰挺得很直，穿着便服，皮肤黑红，五官和程老爷子如出一辙，比程世清轮廓刚硬了许多。

贺年乖乖叫了声“伯父好。”程世柏也不言语，只点了下头。

程世清和哥哥感情要稍微好些，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怎么回来了？”

程世柏脸上竟透出些窘迫出来，老爷子也脸色阴沉，都不说话，程世清不明就理，还是何管家看不过去，支支吾吾地说：“大少爷以前那个......找上门了.....”

“啊?”程世清比大哥小七岁，大哥在谈纯纯的初恋的时候，程世清已经流连花丛了，对男女之事恐怕比他大哥还了解，对大哥的这段感情也从头看到尾，了解的很清楚，“她不是已经嫁人了？”程世清看着大哥问道。

程世柏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沉，脸色看起来有点痛苦：“她死了。”贺年看到他的手有点轻微地颤抖，“前几天出的车祸，丈夫也死了，孩子才三岁，她妈身体又不好，这才想起了我。”

程世清看着大哥难看的脸色，知道大哥心里不好过，大嫂肯定也发作了一番。

“李芹又在家里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个钢铁一般地汉子把脸埋在手掌心里，疲惫地叹着气。

老爷子重重哼了声，茶杯啪地一声磕在桌子上：“所以你就要把那孩子送到我这里来？”

“爸！”程世柏把脸抬起来，眼睛里都是血丝：“她死了！我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个流掉的孩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管！”

这件事也一直是老爷子的心病，他不做声了，手扶在扶手上，脸色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