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初试（2 / 2）

肖楚讽刺一笑，又看了看那些站着的孩子，“可是黑眼孩子越来越多，他们逐渐控制不住，那段时间村里死了不少孩子。也死了不少大人，他们有的是兄弟姐妹，有的是邻居，不过他们都是因为一点儿小仇小恨咎由自取。”

江无然此刻已经觉得三观都受到了冲击，他一直以为身处这种偏僻之地的人因为接触不到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内心都是良善的。可事实却是穷乡僻壤出刁民。他们居然可以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随便产生杀人的念头。

“后来他们也是自食恶果，哪怕不吃我的血肉，村子里出生的孩子也会是黑眼。且在我之后最早出生的几个黑眼孩子全都没活过十六。所以他们这时又想到了我，他们似乎觉得我死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结果我被扒皮抽筋的埋在了村里的大树下。”

老妇人摸着大树粗糙的树干插嘴道：“肖楚的怨恨化作树的食粮，变成了我。我替她杀了村子里很多大人，然后全都挂在了树上。只有一个我放出了村......”

肖楚道：“大树留下了我爸，我爸离开了村子，两年后他又有了个孩子，可孩子却是黑眼，他将孩子送到了小黑村，然后就跳下悬崖了。那孩子也叫肖楚。”

“小肖楚来小黑村的时候，小黑村已经没多少人了，可那些人还是因为惧怕所以欺负黑眼孩子，最后全被大树杀了。小肖楚拥有和死去的我同样的力量，可她的心却是纯洁无暇，没有被仇恨充斥的。”肖楚说着痛苦闭上了眼睛。

庄小易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他沉默在旁边默默听着，然后开口道：“难道黑眼人除了杀人还有实现自己愿望的力量？”

肖楚点头：“是，请求就是愿望。但是实现自身愿望的代价却是他人的生命。当愿望过于庞大的时候连自己的生命都会赔上。而小肖楚则是选择逆转时间，让小黑村回到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前。”

“可回到事情发生之前，到最后还是会经历这一切不是吗？。”江无然沉痛道。

“这是小黑村无法逃脱的轮回。”肖楚道。

江无然道：“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老妇人悠悠道：“如果小黑村村民人心良善，从一开始就接受肖楚。那这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江无然沉默，没错，如果小黑村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将肖楚看做是异类，不那么对她百般厌弃，而是好好地教导她引导她，也许小黑村还会是那个和平的肖家村。

肖楚朝江无然笑了笑，那笑容透着几分小肖楚的天真，“也许黑眼天生是诅咒，可破解诅咒的方法却很简单。只要有人将黑眼人视作常人，对她好呵护她。黑眼久而久之就会恢复正常。”

老妇人对着发愣的江无然道：“小伙子，谢谢你。你是第一个温和对待肖楚的人，所以她喜欢你。所以她临死前恢复了正常。”

话落转瞬间，大树上的尸体纷纷如烟般消失，雾气散尽。天边传来一丝光亮。照亮了整个小黑村。

万物复苏，周围的严寒逐渐褪去，地上的花草疯长，屋顶的烟囱上飘出炊烟渺渺。

江无然身边的老妇人，大肖楚和躺在地上的小肖楚全都消失了。小黑村村口的门牌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肖家村”

江无然三人回过神，正站在村长家门口。房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

“老肖，等孩子出生了叫什么名字你决定好了吗？”

“咱们宝贝闺女的名字我早就决定了，她就叫肖楚。楚楚可怜的楚。”

女人笑道：“楚楚？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名字。我的楚楚啊，你快点出生。爸爸妈妈都好爱你，迫不及待想早点儿见到你了。”

随着夫妇的笑声，眼前的房子逐渐模糊起来，小黑村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遥远。

三人彼时身处在纯白色的虚空之中。

“你哭了？”季寒温意外的看着江无然。

江无然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嘴硬道：“哭什么哭，谁哭了。我就是眼睛突然有点疼。”

庄小易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死去的叶艺林神色有些哀伤：“咱们三个现在这是通过考试了？我怎么感觉还迷迷糊糊的。好像一睁眼又得回到那大巴上。”

江无然也有些发懵，眼前的空间一眼望不到头，白花花的晃眼睛。

“恭喜你顺利通过强制收容学院的入学考试。”那久违的机械音自江无然脑海中响起。

他抬头眼前庄小易和季寒温的身体正逐渐变淡。他急道：“这怎么回事？你们好像要消失了。”

庄小易也慌张道：“我看你也是！身子变淡......”话还没说完，庄小易整个人都消失了。

江无然慌乱的去抓季寒温的胳膊，但是季寒温的胳膊也已经消失了。

“寒温......这之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吗？”他问。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从心底里把季寒温当成了朋友。如果不是季寒温，他可能从最开始就凉了。

季寒温温柔的看着江无然，声音平静：“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他说完整个人消失在一片白色之中，江无然伸手抓了抓前面，空空如也。

机械音这次从脑中转换到了空间中，他面前从无到有慢慢凝结出一个黑色的小豆子。

小黑豆在空中晃了晃，发出声音：“你好，江无然同学。欢迎来到强制收容学院。我是编号777号引路者。接下来将由我为你讲解进入强制收容学院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