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2 / 2）
陈金元微笑着说，“陈金元这名字俗是有些俗，带些铜臭气，但这大俗即大雅，小生......我父亲取的名字，我是挺喜欢的。”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大俗即大雅！你才大老粗，没文化！”
“切”徐玉石语气很是不屑，抱起衣服，“我去洗澡了，你来不来。”是对权忆说的。权忆摇头，他便出去了。周壮壮他们也出去晾衣服了。营帐里只剩下权忆一人。白林和那个未曾见过面的王力可一直没回来，很快周壮壮他们晾好衣服也回来了，见权忆还在，就问，“怎么你还没去洗澡啊？这入了秋，越晚水越凉。”
权忆耐不住就抱着衣服出去，慢吞吞地走。等她走到湖边时，湖里已经没人了。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她不知道这时还有没有人会这么晚来，也不知道湖里有没有人贪玩潜在水里。她先在湖上等了一段时间，然后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洗澡。八天没洗澡了，这下去感觉水是很凉，可是即便很凉，她也觉得舒服，忍不住想哼曲儿。当然，她并未哼，虽然清爽但还未至于得意忘形。
裹胸的布条有些发黄了，还有些发臭，但她不能扔，她带着的布条不多，都是逃亡时买的一块布撕的。仔细地洗干净，然后放在一旁晾。虽然她胸部并不丰满，但是不裹胸穿衣还是能看得出是女人。洗好回去时，发现军营有些躁动，到处是窃窃私语，回到营帐，反而安静很多，所有人都在，她有种预感，也许跟她有关，毕竟她的户籍是编造的。
她装作很镇静地走回自己床位，不敢出声，把一些东西放好，就出去晾衣服了。晾衣服时冷静下来，她想了一下，应该跟自己无关，她编了户籍，被发现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被当做奸细抓起来，可是她刚才回去又出来那么长时间，并未有人抓她。这般一想，她感觉松了一口气。
她再次回到营帐时，有个老兵在他们营帐里面，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老兵说：“这也是你们营帐里的兵吧，刚才我说过的，你们跟他再说一遍吧。”
老兵走后她问周壮壮，“什么事？”
“我们这组兵，出了奸细——王力可，被抓到在粮食上下毒，刚来就下毒，胆也是够肥的。”权忆听后心反而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但是装作吃惊的样子，“真大胆。”
“刚才那个兵过来是说，如果发现自己营帐里的士兵有可疑的情况要举报，否则全帐都有包庇的嫌疑。我们这里应该没有吧？但是真是后怕，身边有人就想着要你性命。”
“是啊。”权忆心想自己要不要找机会离开，这王力可这样一闹，要是重新查每个人的信息，她编造户籍很快就会被发现。权忆心事重重，但是全部人几乎都同样的表情，不是这样的表情反而可疑。
她坐回自己的床位，准备睡觉，白林叫她，这次不带笑容，“换位置睡吧。”权忆有些恍惚，听不清，“什么？”
“换位置睡，我大发慈悲让这位置给你。”白林嘴角上扬，标准的白林式微笑。
权忆听清了，狐疑地看着他，觉得不大对劲，有些迟疑。
“不换算了。”
“换。”虽然觉得有些怀疑，但是这换位置的机会还是要把握的。“这铺床的布也换过来吧。”
“这薄薄的被子你还怕我在里面藏东西？”白林笑容更盛。
“我只是习惯用回自己的东西。”权忆把铺床上的自己的布拎起来了，“让让。”
次日，天微亮，就有人敲锣，是该起床的时辰了。所有新兵都要去训练场集合，由老兵带路，去到训练场时，小高台上已经站着一个人了，是昨日宣读名单的姜副将。他讲解军营里的编制，“未分兵种前，以帐为单位训练，每帐选一帐长，负责监督训练。五帐为一组，一组派一名老兵作组长带领训练。分兵种后再重新编排，届时五人为一伍、有伍长，十人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为一队、有队长，百人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为一曲，有军候，四百人为一部，有多个司马和一个校尉，分管不同的部。但是校尉为正，司马为副，司马须听从校尉指挥。以后这些职位是按军功从新兵里提□□，但是也不排除上头有时会调人过来任职，但那是少数情况，基本很少发生。所以所有的士兵都有机会晋升，前提是建立军功。听清楚了吗？”
现在每组要推选一名组长，便于组长管理，组内即每个营帐内的事帐长自己管，有事可经帐长向组长请示。带领权忆他们的组长是个跟权忆差不多高的青年人，皮肤黝黑。
他把权忆他们带到训练场的一边，高声地讲：“这里是训练场，训练场分四部分。你们身后的那边是射箭场，是弓箭手训练的地方。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就是操练场，列阵、排阵和刀、剑、戟等各种兵器训练的地方。等下午你们领了武器就会在这边训练，你们可以自行选择熟手的武器，另外骑术了得的可以选择做骑兵，但是骑兵的武器只有刀剑和矛、戟等□□，不能选狼牙棒、棍、斧头，除非你足够优秀，这优秀嘛，是指能单挑咱副将。马厩后面就是骑兵的训练场，那里有许多土马和木马供训练上马下马。训练场就这四部分，射箭场，兵器场，马厩和骑兵训练场。”
他走了几步见他们还在原地，“跟上！没点机灵。我带你们去粮仓附近的军医处。”走了好一段路程到一处营帐，外面挂着一面蓝旗，写着军医处。“你们有什么病一定要来这边看，严重的不能走的去马厩边的小屋找人要一匹驴驮过来。伤寒什么的病都要治好才能回去自家营帐，不治把别人也感染了，副将能把你给埋了。这边是隔离区。”他指了指军医处后面的营帐。
“那边的是粮仓，没事不要到那里转悠，那边有专人巡逻专人看管。分发粮食的是粮官，以后见到要多打招呼，没准能多给半勺饭。同样不能随意进的还有马厩，哪怕是骑兵也要有准许才能进去看一下。同样，牧马区也不准去。粮仓和军医处隔着的地方就是厨房，吃饭时间各营帐的人派两人过来领饭和菜回去吃。”
“茅厕在跟这边相反的方位上，相信你们都知道就不带你们过去了。你们各帐私下商量选帐长，一个时辰后把名单上报给我。选出来有不服的到训练场那边的擂台比试，谁赢是谁的。在军营里规矩是最重要的，第二重要的就是拳头，有事拳头解决。但是不准私下斗殴，只准在擂台上比试，否则是要吃军棍的。弱的就练，总有强的时候。回各自营帐吧，我一会儿去领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