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2 / 2）

上午虽然可以插科打诨，但是午饭过后一直到晚间，都是向小园紧张的学习时间。老头对她的功课要求的极为严格，半点不懈怠，不论是治病救人还是用毒杀人。

日子一晃就到了向小园及笄的这天，虽说是向小园的生辰，但小丫头还是做了一桌子她师父喜欢的菜。

给自己下了一碗长寿面，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一想到第二天就要下山，虽然很期待，但是要留老头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山上生活两年，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吃饱穿暖。

想到这，向小园面也吃不下去了，抬头看了眼正在大快朵颐的白胡子老头，带着哭腔说：“师父，不然让村东头的王奶奶上来陪您两年吧，咱每次去五味村行医，王奶奶都可热心呢。而且还不止一次跟我悄悄说过，愿意上山陪着师傅您。给您浆洗浆洗衣服做做饭也是好的，而且王奶奶人好心也善，每次见到都给我烤红薯吃。”

“去去，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被打扰了吃饭兴致的老头子有点不开心。

“我好容易熬了十几年把你送走了，自己能过几天舒心的清净日子，你再给我找个麻烦回来，我可不干。”说完老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那我下山了，师父您每天吃什么呀？就您那厨艺，赶明儿别再把房子给点着了。如果两年后我回来看到您把自己个儿给烧死了，我上哪哭去呀。”向小园觉得以她师父平时的行事方式真的很有可能发生这种事，仿佛已经脑补了等她历练归来看到山上一片被火烧过后的狼藉，顿时悲从中来，眨巴着眼就要掉金豆子。

正在大口吃肉的小老头听到这话差点没噎到，狠咳了两声，喝了一大口汤才缓过来跟向小园吹胡子瞪眼“小丫头片子，一天到晚就不能盼为师点好？你小时候不也是你师父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也没见我把房子给烧了啊。行了行了，你就别担心我了，还是想一想等你下山以后怎么赚钱吧。”

听到这句话，向小园也不伤心难过想哭了。就见她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难以置信的撅着嘴问道：“师父，您也不给我点银子吗？出门在外，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的啊！咱们每年不是都外出行医一两个月吗？那些诊金呢？我还以为您是想把银子攒起来留到我下山这天给我一个惊喜呢！”

老头子听到这句话有些讪讪的，掩饰般的喝了口汤道：“园儿啊，你都十五岁了，况且为师还传授了你一身本事。不说别的，就说这治病救人一项，千金还不是手到擒来。”

向小园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师父您说的轻巧，我这么点大，哪像个名医的样子呢，您可别唬我。”

“让你下山，悬壶济世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希望你体察世事，洞明人情。园儿你随为师隐居苍南山一十五载，极少下山。心地善良不谙世事，也不知人心险恶，所以为师不给你银子是为了你好。历练历练，人啊，都是从没银子里历练出来的。”老头好容易吃完了饭，端着一盅清茶，半眯着眼，缓缓说到，倒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莫测模样。

向小园听得有些懵懂，小妮子虽然聪明但毕竟涉世未深，一时之间还真被她师父这道貌岸然的样子唬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