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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十三娘的弟子柳姐姐，还能有谁有这样一双眉眼？她是风月楼老板？以前怎么不知……

能与柳韶儿相识，还是十三娘差点将她剁了那次，这位柳姐姐好心，向十三娘求情，这才幸免于难。

那时，她只听十三娘叫她小柳儿，卖乖叫一声柳姐姐。

第二次相遇是在淮扬，乔无亏那厮吃多了酒，将她将寻常女子调戏了一番。柳韶儿也是忍了又忍才没将他当场打死。

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个乔无亏一个没脸没皮的，非说不打不相识，拉着人家姑娘结交，这才熟了起来。

此后，乔无亏去过京都几次，也与她提起，在京都碰到柳韶儿。她只想着柳韶儿是在京都接了什么杀人的任务，却没想到这榜上有名的杀手竟会栖身在风月楼。

花醉惊愕了半晌，可柳韶儿像是没看见她般，直径走上前，对着陆云栖娇媚一笑，“陆大人，我这里怎么会有贼？还希望陆大人行个方便，莫要惊了贵客。”

“柳老板，我也是奉命行事，若非天子开口，定不会少查任何一家。有没有贼一查便知，是柳老板行个方便才对。”

陆云栖也笑吟吟回敬着，突然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花醉在一旁瞧着，心想，若是两人打起来，血会不会溅她一身。

她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二人对视良久，柳韶儿却轻轻笑开，“陆二小姐的面子自然得给，我先同贵客知会一声，你在此稍作等候。”

“那便有劳柳老板了。”

柳韶儿盈盈转过身，路过花醉之时，偷向她使了眼色。

花醉意会，目光紧随着她的身影上了高台。但见柳韶儿婉转施礼，用着几分娇媚的声音说道:“今儿个昭明司来我风月楼搜捕，怕惊扰了各位贵客，韶儿在此先赔个不是。”

她又是欠身施礼，台下那些个贵公子都笑着说无妨。

“为了表示歉意，今日各位在风月楼的酒水全免。也正好，我新收了个妹妹，琴曲勉强入耳，叫出来给各位添点雅兴。”

台下叫好声一片，陆云栖都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当真是好算盘，如此一来，不光引荐了她楼里的新姑娘，昭明司还欠她一个人情。

不一会儿，几个小奴抬了琴案上台，柳韶儿俯身坐在琴案前，拨了拨弦，后面就走出一个修长的姑娘，也用白纱遮着面。

那姑娘走得极慢，眼见都快到台上了，却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满堂哄笑，柳韶儿急急打了圆场，“我这妹妹笨拙，让各位见笑了。”

那姑娘微微施礼表示歉意，赶忙坐到琴案前。

花醉却是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台上故作媚态抚琴的那玩意儿，正是乔无亏！

他化成灰她都认识！

不过，乔无亏弹起琴来还是有点腔调的，毕竟以风雅自诩，台下原本哄笑的都安静了下来，楼内便被泠泠琴声充斥。

“我这妹妹琴曲如何？陆二小姐。”

花醉只顾看乔无亏了，柳韶儿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知道。

陆云栖收回放在花醉身上的目光，淡扫了一眼台上的人，又是学柳韶儿带着面纱故弄腔调。

“不错。”

柳韶儿轻笑，“能入陆二小姐的耳，那也算得上她能耐了。二小姐，你可以搜了。你们几个，给陆小姐带路。”

她随便指了几个奴仆，对着陆云栖做了请的手势。

陆云栖便不多停留，临出门时，对着花醉说:“你在此等我。”

花醉自然求之不得。眼瞅着陆云栖走远，柳韶儿对着几个小厮使了眼色，让他们在门口守着，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花醉:“你怎么和陆云栖在一起？”

花醉长话短说，将发生的事讲了个大概。

柳韶儿松了口气，她差点以为花醉与官府的人有什么勾当。可琢磨了这些事后，又有不解。花醉扮起男儿来有□□分相像，她当年尚且被骗过，而陆云栖为何一眼识出？却又为何知晓花醉贼盗身份后，而不动她？

但想来陆云栖一时半会儿不会害花醉，因为她刚进门时，正好瞧见陆云栖胶着在花醉身上的眼神，温软难分。

“台上那人是乔公子，想来你该认得出来。”柳韶儿见昭明司的人已搜了大半，赶忙说着:“我打听过，中秋城门便会开，到时你找机会来风月楼，我帮你二人离开。”

“那便谢过柳姐姐了。”

柳韶儿眼波一抛，道:“客气什么，我既然是做生意的，你找机会把银两付一下才是。一条命，千两金，都是熟人，收妹妹个五百金吧！”

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