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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鼓动着腮帮子,心想,这与她何干?谁愿意当她陆云栖的丫鬟?呸呸呸,她压根就不是她陆云栖的丫鬟!
她又狠狠地咬了口桂花糕。
几人说着,又过来了一个小厮,与那些个丫鬟都是熟人,毫不避讳地说起外面的事来。
“你们知道吗?今早,杜侍郎路过刑部大堂,竟发现被贼人窃去的大印,完好无损放在刑部大堂内。”
“还有这事?”某个丫鬟惊诧出声。
“我猜,定是那群贼人怕了叶大人,才将印乖乖放了回去的。”小厮说起来有几分得意。
花醉被噎了一下,胡说八道!她醒来后印就不见了,想来是被人又送回去了。
“自是,叶大人武功高强,光是昨晚,就抓到了好几个贼人,我听高叔说,是就地正法了,人头现在还挂在昭明司门口……”
花醉听到此处,顿时吃不下去了,只感觉自己脖子一凉,仿若被砍掉头的是自己,汗岑岑地跑回到院子中,拾起地上的扫帚,认认真真洒扫。
…………
陆云栖搜完城东回到府中,已是暮色沉沦。她一踏进院子,就见着一个清瘦的姑娘盘腿坐在秋千上,垂着头,腰杆笔直地背对着她。
她走到前面去,才发现那人用扫帚撑着,睡得端正。
“连汋。”她轻轻叫了一声。
那人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她半天,突然面露惊慌,手忙脚乱的,忘了自己是坐在秋千上,一下从上面跌了下来,“你……别杀我。”
陆云栖眸光黯然,“我为何要杀你。”
花醉坐在地上看了她半天,眼光躲闪着,“我听说……昭明司抓到了人,就……就地正法,不留活口。”
陆云栖应了一声。
“那……抓到尹秋风了吗?”
陆云栖眉头一皱,目光凌厉看着她,“你与尹秋风是何关系?与他可是合谋?”
花醉被她看得一哆嗦,心里突突直跳,急说:“没,我没有!我也是被他骗了!他利用赌约,让我把守卫引开,自己却又去刺杀庆王,真的不干我的事!”
陆云栖突然蹲了下来,单手搭上她的肩膀,“什么赌约?”
花醉再不敢看她,低着头将赌约之事一五一十告诉她,末了,还不忘给自己辩解几句,“祥瑞什么的都是尹秋风他们偷的,与我无关,我原本不想来京都的……”
陆云栖心思流转,又问:“你之前,可与定远侯有什么交集?”
花醉摇了摇头,“就那次濯州窃宝时,跟着去了一遭,我连定远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会有什么交集。”
“那便好。”陆云栖微微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花醉伸出手,“起来罢!”
花醉琢磨不透陆云栖,不敢让她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又诚惶诚恐地看着她。
陆云栖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眼中生出几分笑意,“我说不会动你,便不会动你。你这胆量,又如何做了贼盗?”
花醉撇了撇嘴角,“哪有当贼的不怕官!再说,我若同你一般,生在朱门大户,何用为贼?”
陆云栖微滞,“是吗?”
“也不好。”花醉想了想又说,“我游淮扬时,见到扬州令的女儿,本有情投意合之人,却被父母给知府家的浪荡公子。我琢磨着,她虽锦衣玉食,倒不如我自在,我想去哪就去哪,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陆云栖见她眉目生动地说着,恍惚间看回很久之前,一个小人坐在高台上,望着宫外热闹的市集神色期待,她说,等她长大了,定是要离开皇宫,自由自在的……
她细细听着,又问:“那你可有喜欢谁?”
“有啊!”花醉自觉多情,“我师父,亏亏,柳姑娘,还有淮扬花舟上吹曲儿的姐姐,长怀渡口撑船的妹妹我都喜欢。今日见到了长公主,我也喜欢……”
陆云栖神色一凛,语气有些急慌,“你见到长公主了?”
花醉回过神来,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怎就看见她什么都想讲给她听呢?
她点了点头,陆云栖脸色微变,又问:“那她见到你了么?可有说些什么?”
花醉摇了摇头,将如何见到长公主的讲给她听,陆云栖这才神色稍缓,“以后,你要避着她些,知道了么?”
“为何?”
陆云栖:“你为贼,她为官,难道你不该怕她吗?”
花醉:“……”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