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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是由两个丫鬟送过来的,清淡的小粥配上几个小菜,外加几样精致的点心,让花醉吃得很不安心。
倒不是不合口,而是陆云栖就坐在不远处。花醉内心七上八下的,谁知道那人一会儿又对她做些什么。
她只感觉这两天过得如梦如幻,先是到京都窃印,又被尹秋风摆了一道,接着就莫名其妙遇上陆云栖。
陆云栖应是认错人了罢。既然认错了人,又知晓了她的身份,为何不将她抓起来?莫非对她另有所图?
劫财还是劫色?
劫财,不可能,毕竟也是大府小姐,怎缺她两个铜板?劫色,那就更不可能了,陆云栖可是京都出了名的美人,连周帝赞起她来,都不惜用“貌绝”两个字,是她劫她的色还差不多。
想着,花醉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偷偷打量起陆云栖来。
陆云栖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前,认真地翻着书册,烛火跳跃,那一缕缕暗黄光亮仿佛剥落出她的温柔来,而后又揉进她的骨子里,使她整个人都眉目生动起来。
这与她先前瞧见的陆云栖仿佛不是同一人般。多奇怪,明明刚刚还怕的要死,这会儿却舍不得从这人的身上移开。
“看我做什么?”陆云栖翻了页书册。
“没……没什么。”突兀被撞破,花醉脸微红,尴尬地低下头去。
陆云栖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嘴角轻轻勾了勾,又继续翻检着手中卷宗,不由陷入沉思。
先从京都窃印开始,昭明司是提前收到消息,派了重兵加以防备。接着是庆王遇刺,刚刚好在盗贼闹得混乱之时。倒是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只是……连汋与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要知道,当年苏氏血案便是由庆王挑的头。
她说她不记得了,可为何来参与这刺杀庆王之事?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想着,陆云栖又狐疑地看了花醉几眼。
花醉无意又碰上她的目光,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她这次可没偷看她了?又是哪惹到她了?
待用完饭,房内又来了几个丫鬟,将碗筷撤下。一个个都是不多言语,随了她们的主子,带着她下去清洗了一番,又将她引回房内。
“今晚,你就在这里歇息。”陆云栖可算舍得放下书卷。
花醉忙不迭点头,却见陆云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我要休息了,陆大人,你不走?”
陆云栖果真站起身,朝她这里步步走来,淡淡说道:“去哪?这里便是我的屋子。”
嗯?花醉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陆云栖揪住衣襟,往床侧里一扔,而她自己和衣躺在她的身侧。
花醉被摔得不轻,心下嘀咕着这陆云栖怎不知怜香惜玉,她好歹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嗯……姿色。想及此,花醉突然一阵惶恐,紧紧抓住衣衫,警惕地看着陆云栖,这陆大人该不会真瞧上自己了,想劫色吧?
定是如此,不然一见面就摸她。
她认真想着,小心侧头去看陆云栖,那张极美的脸便近在咫尺,淡眉薄唇,冰肌玉骨,看得她反生出几分羞臊来。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见而自生卑,好似以往所遇美景,皆不及她。
花醉细细打量着,心头蓦地生出几分惆怅来,这样好的人,什么样的男儿才配得上呢?
很久之前,她在江湖辗转,时常听人提及陆云栖,想是天下儿郎倾慕最多的就是她。
某次,连着乔无亏也笑侃于她,说她男装扮久了,无半分女儿的模样,若能学得陆云栖三分风姿,他也愿做个俗人,朝思暮想。
她当时是大咧咧回敬着:“我若是男儿,定先娶了陆云栖,断了你们所有人的念想。”
说来好笑,想着一生不会有交集之人,现下与自己同床共枕,好不亲密。
小花爷就突然有了点觉悟,美色当前,不调戏一番,这传出去让她怎么做人?
于是,她不知道拿来的胆子,扣住陆云栖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笑道:“陆大人真是胆大,我可是花盗,劫财劫色,无恶不作。”
陆云栖浑身一僵,脸上划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又恢复到那份淡然:“倒是忘了,不知劫的是谁的色?”
花醉被问住了,那些坏名声的事都是乔无亏干出来的,她哪能啊,顶多也就是和人家小姑娘调笑两句。
再说,她扮起男儿来俊秀,哪一次不是反被人家姑娘们调戏个遍?
花醉想及此脸皮微红,却非要梗着脖子,装成无赖之人,“自是心仪之人的色。”
陆云栖手腕微微发力,冷笑道:“那可当真是多情!”
“自然,天下美人多不胜数,我若无情,那不可惜。”
花醉话音刚落,陆云栖反手扣上了她,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直接被陆云栖反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