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2）

说是要立刻行动，可一面对戚一元，陆湘就犯怵了，要怎么个表白法，他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主要是他也怕，要是戚一元不喜欢自己，也许连朋友都做不成。

戚一元觉得最近的陆湘很怪，扭扭捏捏像个老娘儿们似的。“你最近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不舒服？”

得到戚一元的关心，陆湘是很高兴，打起精神，回答说，“我最近在琢磨一事儿。”然后，就看着戚一元，传达出“快接着问我呀”的意思。

戚一元扶额，如陆湘所愿，“琢磨什么事啊。”

两个少年正在放晚课回家的路上，老旧的小区灯光都有点昏暗，模糊的影子从他们的身后绕到身前，张牙舞爪的树影好像陆湘内心的写照——混乱不堪。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陆湘的声音带着不同以前的热烈，却多了几分消沉，仿佛透出了自己内心的挣扎。

戚一元站住了脚，他有点欢喜，又有点害怕。定定地望着站在跟前的陆湘，边上的路灯打下一片光，却把陆湘的脸隐去了，戚一元分不清陆湘的表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戚一元却没有说任何话。

陆湘盯着戚一元的双眼，那双眼睛没有波动，好像寒潭一般，让陆湘害怕起来，他的心开始有点像伤口撒盐一样的钝痛。

戚一元突然希望，天一亮能够迎来世界末日，那他可以不管不顾爱上眼前这个人，在剩下的时间里，两个人只剩下对方，抵死缠绵地度过生命最后一刻。那此时此刻的自己，为何没有勇气？不知道，他不知道，但陆湘却默默地哭泣着。

戚一元走上前，稍微踮起脚，双手捧起陆湘的脸，抹去他的泪水，“别哭……别哭……”

“我，我难受，我心里难受。呜呜……我不知道怎么说……”陆湘哭得更狠了，他反手抓住戚一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戚一元，你说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么？”

去他妈的世界！戚一元拉下陆湘的头，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这个吻有点霸道、有点粗暴，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缠绵，瞬间戚一元就放开了陆湘。

戚一元抽回自己的手，逃似的奔走了。脑子一热，后果臊得慌。戚一元这才后怕，要是人家喜欢的人都不是自己，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原地发懵的陆湘脑袋像发烟花一样，噼里啪啦地响。戚一元吻他了，戚一元的唇好凉，戚一元的唇好软，戚一元的身上真好闻，戚一元他——喜欢自己吧！？陆湘晕乎乎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真的，这是真的。

他转身想要追上戚一元，可戚一元跑得实在太快，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进门之后的戚一元就看到他爸叉着腰，刚路过门口，“一元，你脸怎么那么红？跑这么激烈做什么，晚上要睡不着了。”

“爸，待会陆湘要是来找我，你就说我睡了。”说完就跑进房里。

“怎么了，是不是和人家吵架？小陆这孩子挺好的，你难得交到朋友，不要总是使性子，做朋友也是要互相迁就的。”戚建国这边苦口婆心地教导自家孩子，这边陆湘就拍门了。

戚建国开了门，“哎，小陆，你怎么脸也这么红？！跑步啦？大晚上跑步不好。”

“叔叔，一元呢？”陆湘咽了咽口水。

戚建国迟疑了一下，“睡了，可能不怎么舒服。”他抱歉地笑了笑。

陆湘抓抓腮，抿了抿嘴，“好吧。那我明早再找他。”

戚建国高兴起来，“你明儿过来吃早餐，我给你们做啊，吃完一道上学。”

陆湘欢喜道，“好啊叔叔，那，晚安了叔叔。”

戚一元洗完澡躺在床上，还在懊恼不已。手机响了好几声，他拿起来一看，是陆湘给他发了好几条的微信。

箱子：戚一元同志啊，你可要负责啊（哭）

箱子：我的清白，都给你了（害羞）

箱子：你别不理我（哭）

箱子：一元哥哥呀~~~~~

戚一元噗地笑出声来，心里的甜蜜泛滥开来，像洪水一般，冲垮自己的堤围。前一刻的担忧、后悔、懊恼这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这，算不算两情相悦？

他手指轻快地回复。

1：洗澡去了

箱子：洗澡太香艳了吧，犯规啊（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