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 / 2）

元旦假期这么短暂，决赛结束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同学，您的作业完成了吗？

拿着奖杯和奖金的陆湘简直无语问苍天，他这样一个poppin圈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也要拜倒在作业的淫威之下。

因此，什么庆祝、什么玩啊都不能阻止戚一元回家的心。匆匆与查查他们告别后，两人就回到酒店收拾东西，饭都没打算吃，立刻买了回程的车票。

回到B市，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两人各自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美好假期的最后一天呐！陆湘睡到自然醒的愿望就被微信通话给湮灭了。

1？这货谁？陆湘把手机一撇，没理，继续睡。两分钟后，电话又响起来。

又是1？这货他么谁啊！陆湘脑子有点拐不过弯。点了拒绝，继续蒙头大睡。电话继续响。

陆湘怒极而起，一看，又是1，这个1真是锲而不舍！怎么比姜晓星还烦！话说他什么时候加了个什么1啊！对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灵光一闪的好孩子终于记起这个不就是他家亲亲戚一元么，赶紧按下接听。

电话传来戚一元一贯冷静平淡的声音，“带上作业，过来我家。给你五分钟。”接着就把微信通话挂了。

陆湘立刻刷牙洗脸换衣服，迅速到戚一元家报到。戚一元早买好豆浆油条接待，陆湘有点感动，不客气坐下来吃上了。“你怎么不吃？”

翻了翻作业的戚一元脱了眼镜，轻声说，“吃完了。”

陆湘有点怵，他不会是因为自己按了几次拒绝给生气了吧。陆湘偷摸瞄着戚一元，发现戚一元也没什么不同，还是平时那样，既冷淡又疏离。他有点恍惚，那个抱着自己说加油的戚一元是真的吗？那个舞台下紧紧攥着自己手臂的戚一元是真的吗？

哪怕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陆湘此刻都觉得仿若过去很久。

“愣着做什么，作业还做不做了，快吃。”戚一元仿佛回到自己主场那样，对陆湘又毒舌起来。

这样若即若离的戚一元，头脑简单的陆湘看不懂。这样朦朦胧胧的感情，思维单一的陆湘也猜不透。

元旦之后很快就是春节，全国人民又到了“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的季度。但对于大部分高三学生而言，这就是倒计时钟声的响起。放松？不可能了。哪怕是偶尔分神的戚一元，也加足马力学习起来。

戚一元其实只是想将自己的思维集中到学习里，这样就难以分心去想别人。毕竟最近他的思维发散水平阶梯式上涨，兄弟总是硬得有点突然，再这样下去，怕是少年易老。

避着陆湘吧，自己又不舍得。这么矛盾的戚一元，也不影响他一脸道貌岸然、冷若冰霜。

某天下午，逃课的陆湘偷摸地又来到“陋室”咖啡厅。他特意换了常服，戴了帽子，鬼鬼祟祟地坐在吧台，点了杯焦糖玛奇朵。

今天吧台不止店主苏长谊在工作，还有他的爱人黎葭。

黎葭觉着这客人有点奇怪，今天人也不多，怎么偏偏要坐在吧台呢？而且眼睛一直跟着苏长谊转，难不成又是他的狂蜂浪蝶？

黎葭觉得不对劲，便走出吧台，悄悄站在陆湘背后，伏低身体，在陆湘耳根悄声问道，“看得这么入迷，他也不是你的。”

“哇！”陆湘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咖啡一下就倒撒了。

其实苏长谊早就注意到陆湘了，也记得是谁，但看这黎葭如此顽皮吃醋，也很乐意陪他做这种无伤大雅的小游戏。

“你别吓着人家啊。再给你来杯拿铁，送的。”苏长谊安慰道。

黎葭耸耸肩，进厨房找抹布擦桌子去了。

欲言又止的陆湘在苏长谊眼中真是可爱极了，十七八岁的小孩能有什么烦恼要来找一个陌生人倾诉呢？更何况这个陌生人是个gay。

“给姐姐说一说吧，有什么恋爱烦恼？”苏长谊把拿铁送到陆湘跟前，也顺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呃，就是，呃……”陆湘的话都连不成句子，只涨红了脸在那里支支吾吾。

苏长谊一向对迷途中的小羊羔很有耐心，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羊羔。他走回去吧台，找了一回，把一个胸章递给陆湘。

陆湘茫然地接过胸章，仔细一看，是个硬币大小的彩虹圆形的铜制胸章，他不解地看着苏长谊。

“知道彩虹的意义吗？”

陆湘猛摇头。

“简单来说呢，彩虹是我们的代表色。”

陆湘继续不解。

苏长谊扶额，这小帅哥人模人样原来是个笨的。“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是gay吗？你是好奇呢？还是朋友是gay向你出柜？还是……你发现自己喜欢男人？”

这回陆湘脸更红，迟疑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把彩虹胸章紧紧攥在手里。“我，呃，想问问您，喜欢男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