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2）

对于戚一元而言，日子还是平常那样，陆湘还是牛皮糖那样缠着自己，戚建国一回家陆湘就来蹭饭，上学放学回家的路上陆湘都会和他一起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虽然他一点儿也不想唱好，陆湘在自己面前耍帅的时候多了许多——等个红灯也要来一个isolation、递给他一个什么东西也要来个手臂pop，做完还等着他夸奖，不鼓个掌不让走动。

戚一元觉得白眼已经不够翻，却研究出怎么才能鼓掌鼓得既省力气又声大。

其实陆湘也不想在戚一元面前这么骚包，要知道他平时真的很低调，以至于很多同学都以为他跳街舞只是韩国男团MV舞罢了——无伤大雅、只为耍帅的兴趣。可他就是忍不住啊，孔雀知道吗？他现在就是一只满世界开屏的孔雀，那个世界就是戚一元。

陆湘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样的走向有点不合自己认识的常理，可看到戚一元无意中露出的微笑、发红的耳尖、话虽毒舌语气却温柔宠溺、望着天空走神、认真地读书、吃美食的小兴奋，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只想飞扬起来。

“陆湘，喂，陆湘，”戚一元的手在陆湘眼前晃了两下，“想什么呢？问你呢，模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陆湘脸有点热，因为他正在走神，回想着今天早上上学时，下楼梯的戚一元差点跌倒，一下子扑到走在前面的自己身上，戚一元的头刚好撞在自己的背中央，好像撞在他的心脏上一样。

学校有点变态，明明叫高三级的学生尽力准备校庆节目，表演前一周又要模考，“准备得不怎么样啊，”陆湘无所谓地甩了甩肩膀，“反正我成绩就不好。”

“那也不能差太多吧，好歹也复习复习。”戚一元对陆湘有种使命感，哪怕陆湘的成绩已经无可救药，他也想要使一把劲，看看能不能出一份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帮帮他。

陆湘往前跑几步，回过身倒着走，“我学不下去啊，要是有个好老师辅导我还差不多。”附带略微奸诈的笑容，望着戚一元，眼眉上挑两下。

戚一元无语问，“你的意思不是叫我辅导你吧？”

陆湘得了便宜卖乖，笑嘻嘻说，“我说学霸就是学霸，你简直是我肚子的蛔虫啊！”

戚一元笑骂，“我看你真的没怎么学习，蛔虫那么丑，你才是蛔虫！”反正也是默认了要辅导陆湘，但这事也急不来。

B市一中有个传统，那就是高三级的所有班级在校庆晚会上都要演出节目，每个节目时长也就一分左右，对于戚一元这样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的人而言也够受罪的了。

如果只有陆湘solo，这一分钟也是挺享受的，可要拖着这么一大堆猪队友，他真的难受得要死。

排练了这么久，还是没有1%的进步，尤其那个邓嘉宝，每次训练都要捎上姜晓星，没有三分钟就在旁边喊到“陆湘你累吗”“陆湘你要喝水吗”“陆湘你这个动作设计得真好”。

好不容易把这帮人训了一遍，姜晓星就摇着他手臂，“陆湘来指导指导我的节目吧。”邓嘉宝还在敲边鼓，“陆湘你就帮帮人家啊，怪不容易的。”

陆湘在心里怒吼，凸凸凸！！我也怪不容易的，你为什么不体谅我！你看看你们跳成个什么鬼样子，四十秒的舞蹈有二十秒都是摆造型、十秒走队形，剩下十秒做两个鬼步舞，你们还跳成天残地缺一样！！

面对这样的坑货，他还要气定神闲地笑着找理由拒绝，假装不经意转身逃走。

陆湘也知道有不少女生想追求他，但大部分的人还是要面子的，被他婉转拒绝要微信啊、要QQ啊或者避开假装不经意的身体接触之后，女生们也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唯独这个姜晓星真是个越挫越勇的人，百折不挠常不胜将军大概说的就是她。还有邓嘉宝，也是个脑回路清奇之人，也不知道是带着什么心态“帮”姜晓星的。

感情嘛，就是没有道理可言，少男少女们此时都不懂，只为着自己的喜欢而固执着。姜晓星喜欢着陆湘已经成为一种病态执着，而邓嘉宝对姜晓星却有着一种守株待兔的坚持，一如温若琳暗自喜欢着戚一元，带有几分少女的矜持就是不想说破，李沛韵的喜欢就有着光明磊落的直爽。

但戚一元同学什么都不想管，因为模考结束了，校庆要来了，他就要上台唱一首“我认识你但是你好像不认识我”的歌，不紧张吗？也不是。很紧张吗？也不是。

上台表演这件事真的像一根针，扎在戚一元心口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