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2）

“跟你说不明白。”

“陆大爷，我也跟你说不明白。”邓嘉宝觉得自己之于陆湘，就好比周瑜之于诸葛亮，他明明成绩挺好，性格不差，样貌周正，怎么女生一个个的都像姜晓星那样，非陆湘不可，可这陆湘明明对她们都毫不在乎。

下午又是自习，陆湘决定——逃。

他来到操场后边的草地，发现没人，就觉得自己左思右想想得有点多。没有戚一元，也没有其他人打扰他，陆湘连着两天下午，都自在的享受自己一个人练舞的时间，练到汗水把衣服湿透，这一种全身心投入而后的脱力感，既舒服又爽快。

再过两天就是模考，陆湘也不是无耻到没底线，还是安安分分的复习了一下，至于戚一元的学生卡，他真的忘了还给人家。

姜晓星真的很着急，不知道这陆湘是真的那么忙还是他们两个如此没缘分，到哪哪都逮不住陆湘，有一次她偷偷摸摸晚上去操场后边的草地逮人，发现那里除了风声树声还有教学楼传来的人声，就什么都没有，不，还有蟋蟀声和蛙声一片，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邓嘉宝最近却是卯足劲向她献殷勤，罗燕跟她分析了利弊，虽然这邓嘉宝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有陆湘这样的珠玉在前，邓嘉宝就成了高等一点的鱼目，就算她不选择陆湘，至少也要选择戚一元那样的人吧，他邓嘉宝算什么。可是戚一元人在理科班，路途又有点遥远，而且听说他为人冷淡低调，倒成了女生心中只可远观不能亲近的人物。

少女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往往都是盲目又可怜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到底是真情实感还是求而不得，患得患失中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就感觉自己更加像言情小说的女主角，脑海里自编自导了无数桥段情节，现实中全都无疾而终。

好不容易，模考终于结束，高三学生迎来略微放松的时段。戚一元就又恢复了逢白天自习课必逃、晚自习选逃的日子，而陆湘也安分守己的过上高三学习生活，不请假不闹事，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耳钉也不戴了，这一小变化让学校的老师为之欣慰，也让众多女生发现了他另一番的魅力，几个对自己颇有自信的妹子重新燃起了追求陆湘的心思。

这一天下午，戚一元又带着书，又到凤凰树下面偷闲。下过几场秋雨，天气开始凉快了起来，不至于很冷，凤凰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剩下桠枝，颇有萧瑟的意境。这种天气逃课，无比惬意。

看了不到两页，戚一元就困了。昨天晚上，他爸戚建国半夜回到家，喝了点酒，把家里捣鼓得一阵乱响，戚一元没办法，只能起床捣鼓他爸。戚一元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戚建国，这么多年过去，他爸早已不复当年的帅气和意气风发，眼边和额头的皱纹、乱遭的头发里杂着许多白发、粗糙的皮肤，都在告诉戚一元他的辛苦和无奈。做铁路工作者，就是这样三天两头的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戚一元也知道，他爸过得不容易。等搞定戚建国，戚一元也睡不着了，索性看看书，等到想睡的时候，又发现已经天亮。

戚一元咋呼醒来，发现他旁边坐着一个人。

“你为什么流出来的不是眼泪，是冰块？”陆湘忍不住好奇心，伸出手指抹了戚一元睫毛上的冰碴子，接触到体温的结晶体，瞬间融化在他的指尖，恍如戚一元此刻的眼神——冷飕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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