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恩儿呢？”老夫人此时已整理好衣衫，体面地坐在椅子上，细细品一口西湖龙井。

“二少爷他……他早上出去了。”春柳小心翼翼道。

老夫人沉下脸来，啪嗒一声，茶杯底重重搁在桌面上。

春柳瑟缩身子，低头等老夫人发话。

良久，老夫人轻叹口气，眼睛盯着一处发愣，嘲讽地笑笑：“果然是他的种。”

谢老爷的种在花楼一个人喝闷酒，不远处的莺莺燕燕虽想上前伺候，却被老鸨打过招呼，不得前去打扰。

“谢公子，您府上的人寻您来了。”老鸨扭着腰，挥一挥手中的扇子，笑眯眯道。

谢承恩不理睬，继续喝。

老鸨身后的小厮满头大汗，这老夫人吩咐的活儿，他若办事不牢……可谢二少爷看起来心情不佳，贸然上前，岂不是也遭人厌恶？

“二少……少爷，老夫人……她……”小厮灵机一动“身体不适，让小的来请少爷回去。”

谢承恩放下酒壶，酒气熏熏道：“娘亲病又犯了？”

小厮点点头。

“那……走吧。”谢承恩摇摇晃晃起身，小厮赶紧上前搀扶着。谢承恩皱眉，推开了他。

小厮灰溜溜跟上去。

可是谢承恩毕竟是习武之人，脚力非常人可比，三下两下，便不见踪影。

“二少爷？二少爷——”

谢二少爷头脑发昏，只是不想人跟着，跳上高墙，沿着屋瓴走，见一屋子有烛火，跳下去。

“娘亲，我回来了。”

谢承恩用手拍门。

俞久听见响声惊了一下。他今日帮喜儿抬花盆，伸出盆外的枝丫勾坏了他的衣裳。于是找喜儿借来针线，看能不能补补。

“二少爷……”俞久怔愕。快三更天了，这人来他屋子做什么？

好浓的酒味。

“姨娘，你怎么在这里？娘亲呢？”

谢承恩茫然。他抬脚，想往屋里去，被俞久拦下。

“懒得和你这醉鬼计较。”

俞久回屋披上外衣，打起灯笼，送谢承恩回去歇息。

“我不走。”

谢承恩挣脱俞久的手臂，一屁股坐在俞久屋门口的石阶前。

小厮左转右转，没寻着人。但思索着好歹谢二少爷进了谢府，也算完成了老夫人交待的事儿。

“禀老夫人，二少爷已经回来了。喝了些酒，刚歇下。”

小厮去老夫人那儿复命，小小撒了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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