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故事（1 / 2）

苏颖对贺蕴玫并不熟悉, 却也知道她是贺正阳的母亲。

如今亲眼见到她在审讯室里的模样，还是震惊不已。

沈郁就更不用提, 贺蕴玫对于她而言，是一个尊敬的长辈, 也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可如今隔着一层单面玻璃看着她, 她的面容还是一贯的沉静, 姿态也如记忆中一般优雅，可她却觉得眼前的贺蕴玫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或者说, 不是从未见过，而是, 她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审讯室里的何队长还跟上次一样面容冷峻，五官俊朗得近乎于凌厉, 在审讯嫌疑人时显得特别有威慑力。

他翻看了一下面前的资料, 眼神如刀锋般凛冽。他问：“贺蕴玫女士，请问你本月18号晚上八点到十一点, 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贺蕴玫眨眨眼, 似乎略一回想便开口道：“在家, 看电视然后睡觉。”

“请问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没有！”

“你认识死者苏靖吗？”

“不认识。”

“你确定？他家的地址离你居住的公寓非常近, 步行不超过五分钟。他的姐姐跟你的大儿子贺正阳曾经是同班同学。”

贺蕴玫听到贺正阳的名字，扬了扬眉毛，声音淡定里带了一点不屑：“那又怎么样？我连隔壁邻居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何况是不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人？说到我儿子——他从小到大的同学可多了, 难道每一个我都会认识？”

何队长听到她的反驳一点不恼, 拿出几张资料罗列在她面前：“这里是有关你近几年行踪的一点资料, 你要不要看看？”

贺蕴玫拿起那几张纸扫了几眼，轻轻放回桌上，声音仍旧是淡淡的，眼神却好像闪烁了几下：“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警方还挺闲的。我这样一个普通中年妇女的行踪你们也打探得这么仔细。”

何队长收回那几张资料，顺手整理了一下：“贺女士不必过谦，你的经历可一点也不普通。”

他手指在桌上的资料上敲击几下：“五年前，你的大儿子贺正阳无故失踪后，你带着小儿子去了国外定居。奇怪的是，你并没有在国外陪伴自己未成年的小儿子，而是很快回到了国内，之后的几年里也很少去国外看望他，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国内。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贺蕴玫的脊背挺直了些，她下巴微微上扬，静静看着何队长，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沈郁心里疑惑重重，她知道贺阿姨会接受审讯应该是跟苏靖的事有关，可这位何队长却从五年前开始问起，似乎对贺阿姨这五年来的行踪相当感兴趣，这也太奇怪了。

她下意识地看看旁边的苏颖，正对上苏颖同样疑惑的眼神。

两人只好转过头去，紧盯着审讯室里的情景。

何队长也似乎并没有执着于她的答案，继续开口：“你在国内待了没多久就卖掉了你父母之前留给你的几套房产中的一套，那房子地段很好，价值数百万，而且明显还有升值空间。你为什么急着出手？你很缺钱？”

贺蕴玫眼睛微眯一下，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冷硬：“你既然知道我的状况，也该知道我这五年里并没有工作。一个无业游民自然是需要钱的。”

何队长对她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你作为一个银行高管，事业一直发展得很好，之前也一直致力于工作。我能问问你这五年内都没有工作是在干什么吗？”

贺蕴玫明显不悦：“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我不想工作不可以？”

何队长勾了勾嘴角：“当然可以。可是即使你是失业状态，这五年的花销也太大了吧？据我们调查，你四年前卖掉了国外的一套房产，那是一套占地六百平米的house，地理位置也相当不错，卖出价折合人民币大约一千五百万。你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在短期内需要这么多现金？”

“而现在，你账户里的现金还剩八百多万。也就是说，这五年内，你的个人花销超过一千万，你做什么需要花这么多钱？”

贺蕴玫这次没有回答，轻轻垂下了头，拒绝的姿态很明显。

沈郁回想起之前跟贺正雨一起拜访过的那套房子，米色的砖墙灰屋顶，看起来别致又清新，还有前院盛开的大捧艳丽花朵。那是个很好的房子，原来这么值钱。

可是，这真的很奇怪，贺阿姨之前已经卖掉了一套房子了，看她也不是生活奢华的人，怎么会没过两年就又卖掉一套房产呢？她究竟为什么需要那么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