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1 / 2)
“怎样啊?简单,我……”那带头的青年正说着,忽见拐角处走过来两个人,遂大声嚷嚷:“喂!干什么呢!没看见这边正忙着吗?绕别的路!”
方栀亦是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就见到一前一后的穆池与楚予。穆池站定与方栀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没事吧?”
“没事。”方栀答。
穆池点点头,挡在方栀面前,手下意识地将还受着伤的方栀往自己身后揽了揽,笑道:“实在抱歉,这位是我朋友,在这暂住几日。若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还请别往心里去。”
那几人一开始见他二人的对话,以为来了个不好对付的,等这人走近才看清是穆池。又见穆池一上来便赔笑脸,几人气焰便更加嚣张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不知,他们只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为首的青年头仰得老高,主要也是因他个子矮,不得不仰着头。他摆摆手道:“行吧行吧,看在咱们都是本村人的份上,就算了。不过,我的心肝们被你朋友尾随,吓得不轻,怎么着也得赔偿一二。”
“心……心肝……”穆池的笑容逐渐收敛。这青年还有两位好友,三人沆瀣一气,每每有外地人路过本村时便会上前“讨要”些银钱,以此度日。
若说面前这人与其他二人有什么不同之处,那便是其他几人喜好女子,而这人却有龙阳之好。
那二人前段日子听说本地仙门招收弟子,便想着去碰碰运气,一去便是五月有余。那二人离开杏花村后的一个月,这青年便收到了仙门书信,信中说明二人此后便是通灵派杂役弟子,家中亲人无需担心,书信落款乃舒州通灵派。青年得了书信,自此便更加猖狂,逢人便说有两位仙人好友,若是谁敢得罪了他,日后定要他们好看。
村子里的人大多没见过什么世面,本就不愿惹得一身骚,见状便更没人敢插手管这档子破事儿了,左右这人不过是讹些银钱,也未伤人性命。
穆池也从未管过,毕竟这人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位涂脂抹粉的男子。先前是一位,后来是两位,得了书信后名号打到了村子外,成了镇子上的名人,“后宫”更是扩大到了四位。他强压下脂粉气味所带来的不适感,问道:“那,应该赔多少?”
青年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也不讹你了,一口价五十两,怎么样?”他本想着十两,可见穆池这么好说话,脱口而出的十也变成了五十。
穆池“哦”了一声,拉着楚予走到一边,再独自返回,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要是不给呢?”
从方才问他们要多少时,穆池便知不打一架这件事是过不去的。五十两!这人还真敢开口!别说五十两,整袋子都是他穆池的!
事情确实如他所料想的一致,那为首的青年一听这话,便知是被耍了。趁着酒劲,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酒坛子往墙上重重一磕,坛子瞬间碎裂,青年便拿着那个破坛子直冲穆池而来。
穆池从这人拿起空酒坛时便已猜出这人要干什么,见人冲过来,他正欲侧过身去,却被一人推了一把。虽然很轻,但好巧不巧脚下有一块石砖不平,是凸出来的,他便被这一块石砖绊了一跤。
推开穆池的人正是方栀,他推开穆池后左手在空中一挥,却只甩出了一阵微风,这才想起自己的灵力被那几个魔尊拼死封存了。来不及想太多,那破碎的酒坛子便已生生扎进了他的身体。
穆池从地上爬起来时,一眼便见到那为首青年的手臂已经被方栀卸了。那青年躺在地上,一只手抱住另一只已经脱臼了的手臂,模样痛苦至极。见其他四人皆是呆愣愣的立在原地,登时气急败坏,“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上啊!”
那四人这才如大梦初醒般,一人捡起一块酒坛子的碎片便冲了过来。
一身大红的男子举着碎片直冲穆池面上划来,穆池伸手准确地握住那人手腕,力气用得很足,那人握着碎片的手就有些使不上劲。穆池趁机另一只手拿住碎片轻轻一扯,那块碎片便脱离了男子的手。男子见碎片脱手,一下慌了,另一只没被穆池握住的手伸出,就要去掐穆池的脖子。穆池松开那人手腕后退一步,那男子的指甲就这样擦着穆池的脖子,掐了个空。穆池则快速扔掉手中碎片,在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手肘击下。男子白眼一翻,瘫倒在地。
直到那男子瘫倒在地,穆池这才捂着胸口干呕起来,直呕得额头青筋暴起。背上抚上一只手掌,正替他顺着气。
穆池干呕了一阵才勉强站直身体,再看向方栀时,剩余的三个人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了。他心里微微吃惊,重伤之下以一敌三也能如此干净利落,面上更是波澜不惊,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
很快,感觉到脖子有些火辣辣的疼,穆池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手的血。他自小便患有凝血障碍,同样的伤口,他总要比其他人流的血更多。因此,他一直很小心,生怕弄出伤口,因为会很难愈合。如今看这血量,伤口定然不小,想起那人身上的脂粉气味,穆池再次犯呕。
“你……没事吧?”方栀走上前来,有些担忧的看着穆池的脖子。
穆池道:“没多大事,就是有些犯恶心。”说着,他摆了摆手。
他没注意到方栀已离他很近了,这一摆手碰到了方栀的身体,方栀条件反射般后退一步,同时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声音很小,但穆池听见了。
“怎么了?受伤了?”穆池问他。二人离得不远,皎洁的月光将方栀冷峻的面部轮廓勾勒的一清二楚。那副表情,怎么也看不出是受了伤的模样。
“没事,回去吧。”方栀语气平常。穆池抬起方才碰到方栀的手,手上有血,方栀的血。
“没事?”穆池反问,他猜测方才碰到的应该是方栀的肩头,上前一步,果然,肩头有一圈大小不一的破洞,应该是酒坛子扎破的,怎么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