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吃饭的地方是祝司业买下来的一个特色小店,装修很旧,但生意不错。服务员往桌上端菜的时候承也下巴酸痛的厉害,他转头把脸埋到自己椅背上的羽绒服里。那羽绒服是祝司业的,上面的香味和他车里的香味一样,这味儿不像香水,清透的感觉很自然,承也闻着这味儿舒心,疼的无法开口,他就在心里默默赞扬祝司业真是个爱干净的小子。
韩延刚喝了一口粥,筷子还没拿起来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医院有事要先走,祝司业把自己车钥匙给他,说:“你不是想开几天吗?开去吧。”
“算了,我爸这几天在家,等他去北京开会的时候我再过这把瘾吧,走了啊,”挪了半步想起受伤的承也,他折回来拍了拍承也的后背,“拜拜了啊。”
承也嘴里刚含上药,跟韩延摆手,咽下去才要说话就不见人影了。
祝司业已经习惯了韩延这种情况,所以吃东西并没有被影响,细细品过一道新菜还去跟厨师聊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承也含的药起了效,没什么痛感,倒是舌头麻得厉害,正一杯一杯的喝着荞麦茶。李承也和祝司业吃过两次饭,他发现这两次祝司业都吃的很多,看样子饭量不错,但人却很瘦,那手腕只有承也的一半儿粗,指尖粉粉的,看起来很嫩。承也荞麦茶喝多了吃不下饭有点无聊,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又想起刘猛和父亲的手,对比之后他发现祝司业的指甲是很精致的,十根手指的指盖好像专门修剪成同一种弧圆形,指盖发亮,承也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不过看起来挺漂亮,像透明的小葡萄。
“你饱了吗?”祝司业问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头骂过自己了,他把筷子悄悄放在一边,拿餐纸擦了嘴就不打算露自己糟糕的吃相了。他不知道自己有个习惯,装样子的时候脊梁总是挺得直,承也看他不自在的样子就笑了出来,“我不敢吃太多,你吃吧,我等你。”
除了脸红还是脸红,祝司业低下头,想继续吃又担心对面那人继续笑,他把手缩回去,蹙眉假装生气:“那你别笑!”
承也听话正色,端水要喝之前又说:“我也很能吃,只是今天下巴疼。”
“我看也是~”祝司业被说高兴了,他夹一块最大的肉,腮帮子鼓鼓享受咀嚼的快感。
等祝司业吃饱之后两人驾车慢慢往信富村开。照着司业的性子这车不会开这么慢,但承也靠在车窗上有继续睡的意思,祝司业也学着体贴人。
两人到信富天已经黑了,车经过杀场,只看得见杀猪台上凌乱的一层染血猪毛,却不见一个人影。祝司业认得那几辆宝马,半小时之前收到张小平的微信说猪已杀完,按照去之前嘱咐好的,杀完猪就应该走人,免得撞见承也本人吓着他。
“好多的车。”承也一句无心的疑惑,让祝司业拧紧了眉毛,他加快速度开到承也房顶上挂着大喇叭的院子。
奇怪的是,承也家大门和家门全开着,不说丢没丢东西,承也和祝司业默契的里屋外屋找了一通,没发现孟歆如的踪影。祝司业不敢直视承也此时的表情,他虽然没看见承也的眼睛嘴巴现在是什么走向,但他靠自己的想象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低着头背对承也,给张小平拨第四通电话。
电话响了一半儿,祝司业没耐心继续等,他给大楠打,大楠也不接。不敢往深了想,更不敢回头。
“承也!”来人是刘猛,不知怎的,大冬天居然满面通红,鼻尖儿上全是小汗珠。
“正到处找你呢!听说是你们开车回来了!快走啊!六婶子摆桌儿呢!”
承也看了一眼任缩的认真的祝司业,问刘猛:“我妈也在六婶子那儿吗?”
“对啊,还有,你朋友的.....朋友们。”刘猛和承也并排站在一块,两人一起盯着祝司业的后脑勺端详。
承也是奇怪这人为什么吓成这样,刘猛是看看这承也唯二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有那么大的排场,宝马还能开来这么多。
“小业?”承也靠近他,刚好看见他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