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谈话(1 / 2)
“好好,张公子还是老样子,”示书捧腹笑起来,笑够了给自己斟了杯茶,再道,“荀壹死了,鄙人还以为再见不到张公子,多年蛰伏隐迹,如今却显山露水,张公子是想一鸣天下?”
“前辈原来是想说祸及天下罢?”
张淞与示书相视一笑,我坐在一旁茫然无措不知奈何。
张淞续道,“天下人都怕出第二个荀壹,也怕张某多年韬光养晦是因要为师报仇,可我不是他。”
“听张公子的话,是有遗憾的意思。”
张淞叹了一气,音色里无尽惋惜,“是,遗憾,遗憾他没能死在我手里。”
示书面露诧异,“难不成是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
张淞笑道,“有点那个意思。”
“看不出来,张公子竟是如此正直之人。”
“我也看不出来你这话是在夸我。”
张淞的笑容没变,指尖的茶杯缓缓轮转,他的目光就盯在上边。
这一句两句的,信息量有点大,我一脑子的浆糊,没怎么理解过来。
但深觉我再不插话,可能就和这一场谈话格格不入了,显得我很多余。
于是我瞄准了一个空档,立马插话,问了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他?”
张淞难得抬起头看我,“死在那帮混账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你觉得这个答案怎么样?”
我诚实道,“实在不怎么样。”又指了指示书,“那帮混账包括他吗?”
他眉梢一挑,真挚道,“包括。”
呵呵,你还记得我们在他的画舫里吗?
示书脸一拉,“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当年令师是亲自上了七色顶向天下人请罪,与鄙人何干呀?”
话锋一转,
“何况,谈及混账,鄙人等也不及令师与张公子,沧山七峰何其钟灵毓秀,得二人赏脸丢了一把明火,那秃山可是至今都长不出一毛来。”
张淞撑着额角,百无聊赖道,“玉碎峰昱浮前辈的一把火,可也是生生将人家的村庄烧得半分不留,一债还一债,一命抵一命,家师所言,张某如今都记着。”
听到这里,我觉得,大家都挺混账的。
“锱铢必较,果真是你们师徒俩的作风,”示书换了一个姿势坐好,“今日在化武台,鄙人也都看过了,张公子与贺姑娘也是大放异彩,这个倒是要还哪个的债?”
听见提及到我,我立刻来了精神,并及时回应,“多谢。”
示书的双眼微动,却是盯住了光明剑,“姑娘的剑?”
我纠正他,“我师父的剑。”
“你师父的剑?”
奇怪的是,他在说这句话时瞥我一眼后,就将目光移到张淞的脸上。
换旁人看来,这句话反倒像是在问张淞。
真是奇了奇了。
“贺姑娘可知道,为何众逐此剑?”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大家就那么喜欢这一块烂铁。
我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找个铸剑师多铸几把剑,叫光明啊,黑暗啊,翠花啊,二狗啊,要什么有什么,谁要给谁,大家都有,其乐融融,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必备无疑了。
不过前提是,我要有那么多银子。
但我没有。
我端坐好,静静等他下文,
“在贺雁以前,光明剑还有一位执剑人,此人请了铸剑世家家主万俟求将十七掌门的兵器熔铸成一柄阔剑,取‘无灾无难,天下光明’之意,只是执剑人作恶多端,不为世所容,众门派联合追杀,夺其兵武,渐渐光明剑就成了一种‘匡扶正义天下独大’的象征。”
听完这段话,其实我有点疑惑,斟酌再三,我最终没有问出口,
我疑惑的是:把十七把兵器熔在一起,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江湖没有神话色彩不能活。
“贺姑娘不曾入世,生性纯净,就没想过,也许张公子亦是为此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