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住宿(1 / 2)
每至金秋盛会的举办之际,自游城总是不出意外的热闹,
除了前来参会的门派外,本地的百姓也是其乐融融笑容满面,
小贩们屯了八年的瓜子终于能卖出去,当地的客栈酒馆日日爆满座无虚席,赚得可谓盆满钵盈。
这些事,我一踏入自游城,就真切地感受到了。
在退出第七家被预定光的客栈,我坐在客栈门口的椅子上揉脚,张淞拿着碧萧给自己捶背。
我道,“难不成真要睡大街?”
张淞道,“现在入城游赏旺季,是营造良好市貌、吸引外来游客的关键时期,对下个年度上全国城市排行榜有着生死作用,你想睡?官府还不让我们睡。”
我私以为,其实市貌并不是靠着一时的营造。你来我就随便搞搞,你走,我连便都不随了。这不是明摆着糊弄人嘛。
我觉得,能有我这样透彻领悟的人真是不多了。
张淞坐在地上苦恼了半会,似是计上心头,拉着我的手匆匆往外跑去,“我想到了个法子,今晚有床睡,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其实我不太愿意。
我睡树上都行,但是因为在城里边官府不让攀爬高处,例如树啊、灯杆啊、屋顶啊,这也是市貌里面的一条规定。一旦爬了,可能会被当作刺客当场剿灭。
听说曾经有个很酷的大侠,因黑灯瞎火坐在屋顶凹造型,后来被官兵射成筛子。
对这位大侠致命的不是官兵们的利箭,而是他上去了屋顶,最后下不来了。
这就有点悲伤,
悲伤的原因是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亲切。
但由此能从侧面得出,自游城治安之严,不愧为举国表率。
能成功举办史上第一混乱的金秋盛会,也不无道理。
月黑风高,树影斑驳,
我小心翼翼平躺在床沿边,辗转难眠,忐忑不安。
一面想着夜快些过去,一面又念着晨晚些到来。
我一向睡得浅,这一整夜几乎都不怎么睡,直到能瞧见窗外朦胧微光,才得幸生些困意来,半昏半醒地憩了半响,突然老腰往床外一突,似乎能听到了骨头咔擦声,“砰”地大响我滚到床下。
我被一脚踢下床了。
好在,对方并没有高喊一声“色徒”“浪荡子”“登徒子”之类的,更没有一手将我掐死,防止透露风声什么的,这已经算是赏脸。
虽然他可能真的有这样的意愿。
我扶着腰爬起来,便见冰清玉洁的对方正怒火中烧,脸都涨红了,眼看着就要劈头盖脸对我一通质问,但偏偏欲言又止,迟迟并未发声,也不知道是气到不想说话,还是气到忘记要说什么。
我道,“我是付过钱的,”
正当时,门房“嘭”地被打开了,掌柜站在门口,似有所料般斟酌了一小会,脸上便赔上了笑,“惊吓到客官了。”
一早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个人,也确实够惊吓,够惊悚的。
坐在榻上的公子想来修养良好,闭上眼平息了心情之后,淡声道,“最好解释是怎么回事,不然,这家店以后就别开在这里了。”
这个威胁就厉害了,
要想威胁能起作用呢,要么就是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要么就是有头有脸的权势人家,
这公子显然是后者,但凡是个门派,也在江湖有点威望,横着走大抵比较难,又横又竖地走铁定没问题。
可这位掌柜看着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身经百战,他的神色完全不惊,
“客官,是这样的,昨夜呢,有两位客官,也就是您屋里头的这位与隔壁屋里的那位,前来投宿,那时天色已晚,行人寥寥,这街上的店面都要闭上了,小老儿眼见二位无处可去,实在可怜,便想是否能匀出一间来,哪知贵派各位歇得早,小老儿便擅作主张,让客官暗自与您凑一凑。”
黑店!绝对是黑店!
掌柜道,“那姑娘你还稀罕住黑店呢。”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