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莫名其妙的尧峰和莫名其妙的黄振宇到了中餐馆门口,谁都没进去,站那儿张望王哀慎。
“这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王哀慎的亲戚朋友吧,来多伦多玩儿就来找他了。”
正在窗口takeaway烤鸭的王德昭听到这两男生说王哀慎名字,手指划动旋转键,轮椅转来和两人相对。
“哥哥,”她喊两人,“你们是王哀慎同学吗?”
黄振宇和尧峰低头看面前轮椅上的女孩,黄振宇其实早就注意到她了,一个坐在看起来很高科技轮椅上的中国女生。
她头发及肩,素颜,美,真的美,一双眼睛形态极好,不像那些网红,硕大一双眼,巨宽的双眼皮儿和五光十色的美瞳,她就是一双眼睛,垂着下来眼尾又带挑。挺翘的鼻子,下颌的线条特别流畅,下巴好看,嘴巴薄,配着这下颌是好看的,但姑娘家,嘴还是薄了些,他喜欢叶星蘩那种厚嘴唇的。这么一分析,黄振宇心里可惜,这么美的女生,怎么是个瘫痪的?
“啊,是,我们是他同学,你是......?”
“我是他妹妹,你们刚才说他什么?谁来多伦多?”
黄振宇和尧峰还没从这个残疾女生是王哀慎妹妹上回神,黄振宇呆呆地指着马路对面,“我们不知道,有个男的找他。”
王德昭一直都是微笑表情,很有礼貌:“我不方便转身,能麻烦哥哥帮我推一下。”
两人没接触过残疾人,此时都有点小心翼翼。
“哦,好的,好的。”尧峰走上前握住推手,把轮椅转一百八十度,对着马路。
“你认识吗?要不要我们推你过去?”黄振宇问。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这姑娘破口大骂:
“王庆你个婊子养的!你他妈还有脸来找我哥?”
王庆转身看了王德昭一眼就又转回去,没理她,拉开车门,上去就把门关上,立马开着车走了。
王哀慎没说话,没跟王庆说,也没跟王德昭说。等王庆走了,他才拖着箱子走过去。
“Tina呢?”他蹲在王德昭面前,替她理腿上的毯子。
王德昭没回答,气还未消,怒目圆睁盯着他。
“你一个人来这儿干嘛?”王哀慎轻声问。
空气里只有冬天的风声,可能等晚上会下雪,后面中餐馆依旧热热闹闹的,黄振宇和尧峰却感觉不到,他们只感到僵硬的、将要爆发的气氛。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我想吃烤鸭。”
“你明早要做检查,今天不能吃。”
明天入了院,也不能吃,后天吃了药,也不能吃。
“烤鸭都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这句话,王德昭就把头转向一边。
“茜茜,”王哀慎叫她,叫得无奈又婉转,这小名是好听的,“来,我先送你回去。”
“可别!”王德昭扭正头看着他说,“出来玩儿一次也不容易,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吗?”
“可以可以!......妹妹......”尧峰看似不知道叫什么称呼合适,“跟我们一起吃吧,正好四个人!” “茜茜!”王哀慎声音带责备,“别在外面闹。” “我今儿还就真就必须吃这烤鸭了!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王德昭看也不看他,声音稍微提高些,餐馆门口的两三个人都看过来。 “王德昭!” “王哀慎!” 两声名字对喊完,一时鸦雀无声,仿佛连中餐馆的热闹都冰冻住了。 过了三秒,王哀慎马上看着尧峰和黄振宇道歉: “不好意思……” 微微仰视着王德昭,王哀慎继续问道: “等过几天身体状况好些了,我给你买回去,嗯?好不好?” 王德昭没回声,眼泪先滑下来,只有一行,克制的、安静的。 “茜茜……”他抬手抹德昭的泪,“别哭……行了,带你进去吃烤鸭。”
王德昭还是瞪着王哀慎,像是她才是占理的那方:“我才不哭什么烤鸭呢!你为什么要收那婊子养的的东西!”
“别骂人,吃完饭回去再说。”王哀慎站起来,绕半圈去推轮椅。
王德昭立马收住哭腔,挂上一张微笑礼貌的脸,温柔地问右前方的尧峰:“哥哥你们今天有订烤鸭吗?”
“那当然啦!北京人儿!”尧峰帮王哀慎把轮椅搬上一级台阶,“你还想吃什么,接着点就是了!”
“哼,”黄振宇在后面冷笑一声,“看看,这优越感!”
他又走到王哀慎身边紧挨着,偏头低声耳语:“我去换个包间,要是不方便,待会儿我跟峰子就先回去。”
王哀慎摇头笑道:“可别,就是让她出来吃饭的,只有我一个人她才烦呢。”
身边人退开的时候,热气才后知后觉地蒸腾在耳边,他微微偏头用肩膀碰一下耳朵。
进了包厢,是能坐十人的大圆桌。黄振宇让服务员把热茶端进来,王德昭对王哀慎说:“我想吃鱼。”
“什么鱼?”
“东星斑。”
“哈哈哈哈”黄振宇听了笑道,“这里哪里有东星斑,只有石斑!”
王德昭侧头看着刚坐下的王哀慎:“那你去看看有什么我想吃的鱼。”
“我哪儿知道你想吃什么鱼?”
“我的意思是我爱吃的鱼。”
王哀慎挠挠脑袋站起来出去,正好服务员端茶壶进来。
黄振宇接过茶壶,先自然而然地给王德昭面前的杯子倒茶。
“你叫什么名字呀?”
“王德昭。品德的德,王昭君的昭。”
“你们名字都挺好听的。你比王哀慎小几岁呀?”
“十分钟。”王德昭笑着回答,她笑起来倒是和王哀慎有点像。
“双胞胎呀!”尧峰叫道,“我看你们长得不太像?”
“嗯,他挺会长的,就是脑子不太行。”
“什么脑子不行?”尧峰喝口茶,咕哝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