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2 / 2）

姥姥急道：“那你赶紧回去，这儿有你哥哥嫂子操心，你不用挂着，等处理好了再回来就行。”

“行，我明天就走。”方清萍又对鹿方圆说，“圆圆，明天上午你姥爷要做个检查，我怕你舅舅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医院给他跑跑腿。”

“明天上午？”

明天上午和李锐约了要签约啊。

“可是……我……”

鹿方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妈妈，难道要说和高麟程芃约好了明天一起出门吗？姥爷身体这种情况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如果为了和同学出去玩而不愿意去医院帮忙，这种事，她都难以启齿！

算了，干脆实话实说吧。鹿方圆下定了决心，早晚都要说，今天和妈妈坦白，妈妈知道手术费已经凑够了，也不用着急回雁湖了。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在客厅说，姥姥还在呢，可不能让她知道家里缺手术费的事。毕竟“切囊肿”也花不了几个钱。

“妈……”鹿方圆冲方清萍使了个眼色，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进屋里再说。

“你明天又和同学约好了要出门？”方清萍显然会错了意，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家里都忙成这样子了，心里惦记的不是老人的身体，而是整天出去玩？

“我不……”鹿方圆刚开口要解释，就被姥姥打断了。

“小孩子的同学来了，咱本来就该好好招待人家。”姥姥瞪了方清萍一眼，“按理说该请人家来家里吃饭，这还不巧赶上她姥爷住院，乱糟糟的不方便。”

“不是……”鹿方圆急忙开口想说话，有被姥姥快言快语打断了。

“没事，想啥时候出去就啥时候出去，不用怕你妈说你。”姥姥拍了拍她的手，“小萍你要是不急就明天下午再回去。”

“你就惯着她吧。”方清萍怒气冲冲地起了身，抓起来手机就要出门，“我和哥说好了今晚上我去医院陪床，我先过去好让他回来歇歇。”

鹿方圆目瞪口呆地看着妈妈直接出了门，一肚子解释憋在心里没了机会说出口。

“你妈妈从小就是个急性子。”姥姥安慰她，“这几天又忙，她不是真熊你。”

这下可好了，鹿方圆苦笑了一声：“……我知道。”

******

正式签约一派顺利。

合同一式两份，程芃在李锐的指点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李锐检查无误后递给了她一份：“合作愉快。”

“这就好啦？”程芃翻着手里薄薄一打A4纸，“感觉跟做梦似的。”

“哈哈，程同学真有意思。”李锐忍俊不禁，“可要收好了，有法律效益的。”

“那钱啥时候给我啊。”程芃看着合同上显眼的“伍万”，“可得快点儿，我着急用呢。”

“等我回公司以后，和财务交接完就打给你。”李锐算了算，“三天之内一定会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上。”

“那可不行。”程芃记得鹿方圆说姥爷下周一就要做手术了，“你能不能快点儿啊，反正合同都签了，我家里着急用钱呢。”

“好吧。”谈完了合作，李锐终于变成了编辑橙子嘴里那个“好说话”的人，“我给财务去个电话，让她一会儿就给你打钱。”

******

“个十百千万，七万八千六百一十五。哇，好多钱！”程芃看着ATM机上动人心脾的账户余额，“也不知道啥时候我也能赚这么多钱！”

“你以后一定能赚这些钱的好多好多倍。”鹿方圆说，她记得TAG战队给队长开的年薪足足上百万，比赛还有奖金和提成，“到时候你就看不上这些小钱了。”

“那是。”程芃向来自信心爆棚，“到时候我就买两辆车，一辆开一辆当摆设，买两套房，一套市里平时住，一套放郊区度假。”

“嗯……有志气。”鹿方圆没有忍心告诉她，等到了那时候，几百万也就能买一套房。

程芃把银行卡交到鹿方圆的手里：“我把我自己的钱都取出来了，现在这张卡就归你了，密码是六个零。”

“芃姐，谢谢你。”鹿方圆珍而重之地把银行卡收好，抱住了程芃，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能够和你相遇，真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