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2 / 2）

-圆圆很方：太好了，谢谢编编！

-橙子：你的版权当初没有签给我们晋江，现在就得你自己去和杨森的项目负责人谈了。

-橙子：项目负责人叫李锐，和我们谈过几次业务，比较好说话。你有手机吗？我把你的手机号给小李。

-圆圆很方：没有啊，给他QQ成不？

最后鹿方圆加了李锐的QQ，两人确定了合作意向，相约后天在蓝岸咖啡商量详细的合同条款。

解决完这些，鹿方圆又给程芃打了个电话，问她后天能不能过来。

“妥妥的。”程芃一口答应，“我问过高麟了，他正好也想出去玩玩。明天我们就到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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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了半天，回到家已经是三点多。姥姥以为她在医院陪了姥爷一会儿，倒是没多问。

晚上舅舅舅妈和妈妈都回了家，没人留下陪床。

“姥爷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吗？”

“唉……你姥爷那个人啊！”妈妈无奈道，“死活不让我们在医院呆着，说他一点事儿没有，看见我们倒睡不着觉。”

“姥爷可能是怕累到你们。”

“过几天要是做手术，就真离不开人了。”姥姥说，“这几天让他自己待医院里就行，你们好好歇着，养养精神。”

“爸妈这是心疼我们。”舅妈笑了一下，“现下也就这样吧，最近只是做做检查，倒也没什么要紧事。”

“锅里给你们盖着饭呢。”姥姥说，“还热乎着，赶紧去吃点儿。”

舅舅自从回到家就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愣神，看起来有点烦恼，不知道是不是借钱是事情不大顺利。现在方清萍和舅妈都去厨房端饭了，舅舅还没回过神儿来。

“大云怎么了？”姥姥唤回了他的注意，“累了就赶紧吃，吃完睡觉去。”

“啊？哦。”方清云反应过来，“娘，我没事。”

姥姥一向睡得早，见他们都吃上了饭，就回屋去睡了。

吃完晚饭，舅舅去了阳台抽烟。舅舅烟瘾不大，家里又有老人孩子，鹿方圆基本上没在家里见过他抽烟。现在这样子，估计是愁的狠了。

妈妈也跟去了阳台，鹿方圆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和妈妈住的卧室，藏到了窗户后面。

姥姥家的阳台很大，是长方形的，阳台门通着客厅，和她昨晚睡的那间卧室以窗相隔。鹿方圆鬼鬼祟祟地把窗户推开了一个小缝，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把。

“这偷窥技术是越来越纯熟了。没成想还有当地下党的潜质，以后万一没混好，去做个狗仔也是可以的。”

兄妹俩的谈话声不大，顺着夜风飘进了鹿方圆的耳朵，大抵上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是不是借钱的事……”

“嗯……”方清云苦笑，“同事也都不年轻了，家里父母孩子房子的事情一大堆，这钱，多了还真借不到……”

“唉……这同事，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谁也不舍得多给啊，谁知道这钱是不是有去无回。”方清萍也叹气，“本来加上我家那五万，就能凑个大差不离，也是不巧了，要是圆圆她大伯还在国内，跟他借点也行。谁知道……唉……”

“加上我跟同事借的，现在咱凑了十六万，按说做手术大约是够了。”

“可这也不是小手术，说句不吉利的，总得多备着些以防万一啊。”方清萍愁眉不展，“这病……也不是做完就拉到，还得术后护理，说不得还要化疗。”

……

鹿方圆离开了窗子，没有再听下去。她为了自己的鲁莽深感愧疚，当初自以为聪明绝顶出了个主意劝大伯一家和奶奶出国，还以为能顺便解决了小姑。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幼稚，不仅没能阻止小姑向爸爸借钱，现在出了事情，愿意帮忙的人也离开了华国。

“都是我的错。”鹿方圆忍住泪意，“为了姥爷，我一定要将《魔镜》卖一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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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的同学明天要来云州。”临睡前，鹿方圆欲言又止，“我能不能……”

“家里这么多事儿，你就消停点儿吧！”方清萍最近心烦意乱，她谴责地看着女儿，这才夸了她懂事，没想到姥爷刚查出来这么重的病，她还有心思出去玩？

“我……”鹿方圆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直接提写小说卖版权的事，妈妈会不会更生气？学生不务正业也就算了，这么大事还瞒着家里，她一定会大发雷霆！鹿方圆想了想，决定还是等钱到了手再说，到时候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妈妈应该会高兴一点儿。

“唉……算了，我不是吵你。”方清萍舒了口气，女儿还小，不知道肝癌的严重性，又正是贪玩儿的年纪，这几天家里气氛沉重她可能也是压得慌。方清萍心中到底因为女儿对姥爷的淡薄有点失望，但还是不想搅了女儿和朋友见面的好兴致，“想出去就出去吧，出门前跟你姥姥说一声别让她担心。”

“对了，钱还够不够？”方清萍又问，“不够花的跟我说。”

“够的。我过年的压岁钱还没怎么花。”妈妈话语里的失望鹿方圆听出来了，但是家里现在这么缺钱，妈妈还这样宠着她。她的心中难过与感动交织在一起，忍不住抱了抱妈妈，“妈，你真好。”

“多大了，还跟我撒娇。”毕竟还是小孩子，方清萍拍了拍她的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