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1 / 2）

辽宁从来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被山东“迎接”。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也许自己以后在这里做事情会做得不错吧。听闻久未得见的亲戚河北偶尔也会在山东游学或是打打零工什么的，不知自己会否有幸遇到。

山东屋檐下还有一个深居简出、沉默寡言的青年，辽宁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甚至都没见过他正脸，也没听到他说过除了“嗯”“好”“谢谢”等语气词之外的话。听山东说，此人一天24小时内有18个小时都在学习，枕上厕上饭桌上都要看书。谁若是试图阻止，就会被认为是耽误了其远大前程。听到这些，辽宁为自己来到此地后只会找山东踢足球或是进体育馆打篮球而羞愧了一秒后，打算要亲自设法见到此奇人贤者。

10月1日，国庆节。屋外吵闹喧嚷，但体育馆肯定是关门了的。辽宁在自己房内给吉林和黑龙江写了信后，又闲了起来，打起了偷窥的主意。山东虽是见过其面孔，倒也好奇这寡言青年的防线会有多严密，反是跟着辽宁一起趴着门缝了。

“左边这个门好像有点严实。”辽宁说。“右边这个好像也被挡死了啊，”山东看了看道，“明天再来看看吧。”

就这样，二人三天五天就不时地趴着那两条门缝。一个月过去了，屋外的柏树叶子都落了一半，辽宁没能窥见其貌，山东也没能探出其防线的底儿有多深。就在二人打算放弃时，屋内好像传来了哭声，山东沉不住气了，一边敲敲门问道：“你没事吧？”，一边打手势告诉辽宁绕到房外趴窗户。

“嗯……谢谢”屋内的声音有抽泣感，门外听不太清。

“齐濡生——”那间屋子拉着窗帘，计划再次落空，辽宁回来了，悄悄附在山东耳边嘀咕道:“你从来不管你家房客的吗？”

“你等着以后……”山东自知平时不太找这个寡言青年的麻烦，今天反倒有点不适意了，“反正你也是没见到他，而我见过，”山东找了找平衡，“至于这哭声……你说天天学成那德行，还不让人发泄一下么。咱问，人家倒还不乐意说呢……”

12月6日，辽宁直接叩门求见，里边的人毫无反应;

12月26日，辽宁试图凿壁但被山东发现后被骂了;

1月10日，辽宁在门外使用扩音设备，表演二人转，屋内丝毫未受干扰;

服气噢，辽宁想。眼看着要春节了，自己还没能拜见过这位大贤者。好久没有什么能让辽宁这么耿耿于怀的事情了，也许是心动(bu的感觉吧。

街上的颜色逐渐由白灰变得多彩起来，月下的世间开始泛红，夜晚逐渐不再昏暗，辽宁觉得自己也应该回家了。鉴于上次晕船的经历，辽宁便择铁路返乡。在被来送行的山东冷嘲热讽了好一阵以后，辽宁踏入了车厢。

他的下铺是一个手捧英语六级满口中式英语的男青年，年龄和自己相仿，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彼此偶尔说两句话，在交谈过程中却自然地用着标准的普通话。“这兄弟……”辽宁想，“再仔细打扮打扮应该能挺撩人呢啊，可惜被学习耽误了。”

学习...辽宁倒是记得高中时候数理化生甚好，就是这英语实在令人头大，俄语日语自己倒是会点，因为一些陈年的屈辱历史; 语文老师也是耳提面命地说上课要讲普通话，可那普通话，自己说的难道不就是吗？好吧……要论普通话和学习英语，自己确实比不上那个远房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