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2 / 2）

“我便是想早说予你，”祝婵雪笑眯眯地说道，“你不主动问，谁知道你听没听？”

这倒也是。

温昀有些尴尬。他咳了咳，说道，“那，他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

“......”祝婵雪却意外的不说话了。

“婵雪？”温昀觉得不对，唤道。

“......”祝婵雪没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某个地方。

在温昀的印象中，无论遇到任何事，祝婵雪始终都是笑眯眯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沉默而又阴郁。便是连以往身边那祥和的氛围也消失不见，变得冷峻迫人。

温昀忽然觉得虽然自己在她身边，却咫尺天涯，触不可及。

“阿昀？”祝婵雪转头，看他模样不对，立刻变了脸色唤道。

那样的感觉仿佛幻觉一般迅速的消失，再未出现过，而温昀却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讶然地看着她。

“你....”他说道。

“我怎么了？”祝婵雪问道。

“刚刚只觉你在身边，却触不到你。”温昀说道。

“......”祝婵雪一怔，忽而笑了起来，她朝温昀扑过去说道，“那这样不就好了？”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温昀说道。“我不会强求你。”

“......”祝婵雪又不说话了。

“平日里总是唧唧歪歪，如今这么沉默，倒让人担心。”温昀叹道。“婵雪。”他顺着毛，说道，“莫难过。”

“我若难过，你是否也会和我一起难过？”祝婵雪问道。

“当然不会。”温昀说道，“我又不是你，怎能代你难过。”

“那我若难过，你会如何？”祝婵雪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我会这般。”温昀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祝婵雪没料到他的行动，一时瞪大了眼睛。

这却是温昀第一次主动来吻她。

这个人类......？

“你.....”她眨了眨眼睛，组织着语言，“你......”

眼前的男子清润温雅，端方如玉，确实是她认识中的温昀没错，此时因为难得自己主动一回，脸颊尚且残留着一丝红晕，眼睛半睐着看向别处，几缕发丝挣脱了冠的束缚，垂落下来，硬生生的令他带上了几分风流。

“咳，”哪怕之前已经有过一些朦朦胧胧中的经验，温昀却是头回主动，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没，没什么意思，只是，咳，见不得你难过，稍微安慰一下而已，嗯，你不要有什么误会。”

“噗。”祝婵雪忽而笑了出来。她又向温昀扑去，这回温昀倒是坦然拥她入怀。祝婵雪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嗔道，“你这个人，真跟石头似的，总要先冷过一阵，才感觉到一点暖意。”

“没办法，”温昀说道。“有些人类就是如此，非是你那妖类的思维可以揣摩的。”

“是啊。”祝婵雪说着，忽然叹了口气，“我以前倒是觉得很有趣，现在却觉得麻烦起来了。”

“怎么？”温昀问道。

“阿昀，你什么时候会选择去杀掉一只妖？”祝婵雪忽然问道。

“在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温昀说道。

“是呢.....”祝婵雪叹了口气，“你一直觉得妖与人是共通的，可无论妖或人，总有不能共通的地方，若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凭心而做。”温昀说道，“人生在世，我只求无愧于心。”

“若你无愧于心，却会有愧于我呢？”祝婵雪问道。

“我既无愧于心，怎会有愧于你？”温昀反问道。

“哈，”祝婵雪笑了一声，“本君没看错，”她眯起眼睛，“我果然会很喜欢你。”

“.....哼。”温昀却不好意思起来，他哼了一声，“你啊.....”他摇摇头，小声咕哝了几句。

“嗯？你刚刚想说什么？”祝婵雪追问道。

“没什么。”温昀立刻说道。

“快点告诉本君。”祝婵雪挑眉。

“真的没什么。”温昀说道。

“你刚刚还说无愧于本君的！”祝婵雪控诉道。

“我说的那明明是无愧于心。”温昀说道。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你们俩闹完了没？”

李珉十分不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