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1 / 2）

见到了水镜中这般的景象之后，祝婵雪和温昀一时无言。

“我只是离开了两年就能闹成这样，”祝婵雪摇头晃脑地说道，“哎，这真是这真是。”

“少往你脸上贴金，”温昀白了她一眼。

“嗯？这可不是我给我自己贴金，”祝婵雪说道，“是你尚且不知九尾狐之事。”

“呵，”温昀说道，“你真的认为，一只瑞兽就可以掌控朝代更迭？”

“怎么说呢，”祝婵雪说道，“这要看。”

“比如？”温昀说道。

“瑞兽嘛，确实只是个象征。”祝婵雪说道，“关键其实还在于人。”

“你是说....”温昀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比如说，”祝婵雪说道，“如果人人都跟你想的一样，那也就没瑞兽什么事了。但是呢，如果正好有人把这个当回事。那就又不一样了。”

“呵，是的。”李珉说道，“话都是人说的，谣言也是人传的，可偏偏就有人信以为真，偏偏就有妖也当回事。”

“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祝婵雪说道，“哈，我还真的能算上个东西。”

“.......”温昀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便说道，“如今要去哪，可有方向？”

“现如今嘛，”祝婵雪沉思半晌，说道，“虽然不想麻烦他，如今也只能去找他了。”

“谁？”温昀和李珉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又对视一眼。

“啊，你们都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祝婵雪说道。“他是我哥。”

“你还有哥？”李珉说道。

“嗯，”祝婵雪诧异地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本君能在天山长到成年吧？那你也不用变成现在这样了。”

“变成现在这样....”温昀试探道。

“啊，就是死了。”李珉简洁地说道。

“原来如此。”温昀点了点头。

“走吧，”祝婵雪说道，“现在大势未明，陵昭失踪，到处肯定都有宁渊那厮的眼线，如今也只有那里能去了。”

“去哪？”温昀问道。

“本君是妖，还能去哪？“”祝婵雪眯了眯眼睛，愉快地说道。“当然是白家啦。”

“白家....”温昀沉吟一会，如今天下妖怪，狐黄白柳灰，依照祝婵雪所言，狐族不能信赖，黄家主事的陵昭如今不知去向，白家....“现今妖王，莫非是柳家之人？”他说道。

“猜的不错，”祝婵雪说道，“他本是一条小角蛇，不知如何走了大运，忽然多了一截龙骨，修成了如今的妖王。自古以来蛇便吃鼠，是以那群老鼠从来不敢违抗柳家。”

“所以，”温昀苦笑一声，“如今，我们只能去白家那边了。”

“嗯，不然本君也不想麻烦我哥啊。”祝婵雪叹了口气，“走吧，正好查查你师弟身边那小白仙是个什么底细。”

“你是说板栗？”温昀说道，“他是在我救下小蠹之后的某一天来的。硬是留在道观，我看他照顾小蠹很尽心尽力，就让他留了下来。”

“噢？”祝婵雪说道。“能让白仙随身陪侍，你那师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温昀说道，“那日我外出处理人妖之祸，回来时便在道观旁边看到了一个将死的女人，她怀里抱着的便是小蠹，那时小蠹的胸前被刺伤，所幸伤口不深，被我和师父救了回来。”

“原来如此。”祝婵雪点了点头，转头对李珉说道，“阿珉，你能查到些什么吗？”

“虽然我可以问下群鬼，”李珉说道，“不过，我却需要具体的年月日。”

“......”温昀仔细想了想，“12年前的四月一日。”

“稍等。”李珉说完，运起鬼王令，顿时阴风大作，群鬼受召，纷纷来见。

祝婵雪拉着温昀退到一边，给自己加了个屏障。

“你还怕鬼？”温昀说道。

“本君不怕，这些鬼怕本君。”祝婵雪说道，“本君身上的生气乃幽魂克星，稍稍碰到本君，便会被生气所伤。而且若本君在一旁，这些鬼便会心生畏惧，就算记得什么也会忘了。”

“你倒是想得周到。”温昀调侃道。

“嘛，”祝婵雪看向李珉，说道，“毕竟他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本君。”

她不说则已，一说温昀的心里忽然冒起了酸泡泡。

“是，毕竟比不得别人。”温昀说道。

“噗。”祝婵雪看他那副样子，忽然笑了起来，“阿昀。”

“嗯？”温昀哼了一声。

“人类都像你这般？”祝婵雪问道。

“你觉得他跟我一般？”温昀指了指李珉。

“他与你不同，”祝婵雪说道，“他少时孤苦，被人斩去双脚，仅靠爬行移动。本君遇到他的时候，他在草丛里奄奄一息，”她顿了顿，“勾起了本君一点回忆，便将他救了起来，带到天山。”

“......”温昀沉默，他没想到竟有这样的隐情。“既如此，你怎不早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