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2 / 2）

“我失去了妖力，”祝婵雪说道，“而你失去了灵力。”

.......

两人对视一眼。

“天啊。”祝婵雪抱着脑袋□□道，“本君是被你传染了吗？怎么也变得跟你一样傻了！”

“别问，”温昀痛苦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兜兜转转了半天，结果答案就在眼前，这样的感觉何其坑爹，简直——

“我们还是不要再细想下去了。”温昀及时地说道。

“本君也是这么想的。”祝婵雪说道。“那么，本君失去了妖力，你失去了灵力，温道长，这可让你有什么联想？”

“婵君先请。”温昀说道。

“啊？我，我啊.....”祝婵雪想了想，说道，“跟你说说也无妨，本君记得你讲过，在你小时候，因为你身上灵力过盛，令人惧怕，所以将你扔在乱葬岗，对吧。”

“嗯。”温昀点了点头。

“说来也巧，”祝婵雪说道，“本君与你一般，也是出生时便天赋灵力，甚至自带境界。但是妖界对于我这种存在，与其说嫌恶恐惧，不如说，”她顿了顿，说道，“垂涎居多。”

“垂涎？”温昀心中有根弦忽然跳动了一下。

“很烦。”祝婵雪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待在天山？在我有自保能力之前，我完全不能踏出天山一步。”

“强大的妖怪有很多。”温昀说道。

“然而九尾狐乃天下生气之主，”祝婵雪说道，“其妖力本身对于其他妖类来说，便是大补之物，哪怕舔上那么两口，便是无上美味。”

“......”温昀头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不禁有些愕然。

“本君出生后不久，狐族为护我，便与其他几族激战过，若非松如笃及时出手，我早已不复存，”祝婵雪说道。“这一战，狐族人才凋敝，剩下的狐狸，要么是怨我害他们失了亲人，要么是怨我引来天下人觊觎，是以我在天山之上，虽然担着个婵君之名，却一直被冷脸以待。嘛，这些都是本君成年前的旧事了。”

温昀听着她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编织出一个冰冷而又严酷的童年，不禁问道，“难道，你族里....”

“他们都为我而死了。”祝婵雪摇摇头，说道。

“.....”温昀说不出话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祝婵雪看向温昀，说道，“阿昀，难道因为我们天生强大，便应该被人惧怕，从而遗弃，或者受人争夺觊觎，冷眼以待么？哪怕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生的不同，所以活该如此？”

“不应该。”温昀撇开视线，说道。

“其实若非幻境，这倒是本君向往过的生活，”祝婵雪说道。“开个饭馆，听他们聊天，后面辟个院子，养鸡养鸭.....”她懒洋洋地说道，“只可惜幻境虽美，却并非真实。”

“所以我们还是要离开这里。”温昀说道。“祝婵雪，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祝婵雪看向他。

“若我日后夺得妖王印，”温昀看着她说道，“获得长生以后，你是否会和我永生永世？”

“......”祝婵雪愣了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傻吗？真要当了妖王，哪里有这样的闲暇日子过。”

“只要想，总会有办法。”温昀说道，“我只问你，你愿不愿像这样，只与我共度人生？”

“......”看出他并非玩笑，祝婵雪沉默了。她说道，“只跟你过？”

“嗯。”温昀点了点头。

“那你呢？”祝婵雪忽然问道。

“我也只跟你过。”温昀说道。

“......”祝婵雪一惊，“你是说，要与我一夫一妻？”

“一夫一妻。”温昀上前一步，问道。“你可愿？”

祝婵雪刚要回答，就在这时，一阵闷雷在天际炸响。

两人同时往外看去。

幻境中的风景总是一成不变，行人也是一样，经过这么多时日，祝婵雪和温昀早就记住了所有路人的脸了。

今天这个不一样。

“阿珉？”祝婵雪愕然地唤道。

“是我，”眉目中带有一丝邪气的俊美青年站在门口，转瞬便来到祝婵雪身前，试探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眉眼，在确定能碰触之后，他随即把人抱在怀里，带着笑意唤道，“阿雪，这下总算可以触碰你了。”